我抬头满是希冀看他，拼命点头。

    快到跟前时，我等不及跑出去，跑急岔气咳嗽一声，阿森着急为我捋顺气，我咳得红了脸，他立刻要带我回去。

    当所谓的不夜城赫然出现在我们眼前时，我口中不禁发出哇的惊叹，尤其在街道如此冷清的情况下，它便显得越发热闹。

    早已熟络的老板娘热情邀请我们同吃年夜饭，今夜她在外打工的老公和孩子将回家来。

    他直视我的眼，没有回答，低头慢慢从我的发吻到我的脚背，每一处，他都认真舔吻而过。

    我披着外套，支颐窗边，街上归人去客，神色匆匆却无一不是喜悦，他们愈热闹，就衬得我与阿森愈寂寥。

    你不脏，你永远是我的眠眠。

    我吃得开心，这草莓冰糖葫芦像极桃花镇的味道，阿森低头就着我的手咬了一颗，鼓着腮帮子，仓鼠似的嚼呀嚼，口齿不清地吐出一个字：像。

    阿森见我目不转睛盯着一处，视线随我看去，而后明了一笑，问我：想吃吗？

    简直开心得顾不上别的，还是阿森硬拖住我，仔细给我穿戴上防寒装备，才熊猫似的地出门去。

    咚咚咚，与我重合。

    这儿不比B市，雪下得小且晚，街坊们谈论着瑞雪兆丰年，除夕下雪，更是如此。

    花灯已经不唱了，幽幽散发暧昧的光，我轻轻摩挲阿森的脸颊，从眉眼到嘴唇。

    心里那层伤人伤己的墙壁轰然坍塌，我捧住他的脸与他热吻，苦涩而甜蜜。

    我觉得他可爱，垫脚吻在他唇边，不出所料，他羞红了脸。

    真像做了一场美梦。

    旁人皆用怪异眼神瞧我，唯独阿森笑得温柔，他明白我笑的不止是这些。

    灯火通明的街道两旁，满是小商贩的摊位，吃的玩的应有尽有，目不暇接。

    前头的烟火摊很快又吸引我的注意，我把没吃完的冰糖葫芦塞进阿森手中，快步走去。

    冬季天黑得早，我草草扒了两口饭，就催阿森快些动身，为了躲避周朗的追踪，我好久不曾抛头露面，今天趁着人多，我得好好玩一场。

97

    水到渠成，关了房门，我们就热烈亲吻起来，窗外的鞭炮震耳欲聋，我却轻而易举分辨出阿森的心跳。

    造型老旧的五彩莲花，噼里啪啦唱着生日快乐电子音，一路招惹不少人的注意，我不在乎，一手提着它，一手牵着阿森，招摇过市。

    南方的初雪悄无声息，我起得晚，被街头孩童的喧闹吵醒，推开窗后才知道下雪了。

    我想起从前他不愿碰我，如今知道了我和周朗的龌龊情事，恐怕更觉恶心，于是我说：阿森，我太脏了，你嫌弃我吗？

    我明白不该在短暂的事物中寻找永恒的意义，于是转头买了盏花灯。

    一路逛下来，阿森手里已有一堆小玩意儿，头顶还戴着青蛙发箍，煞是可爱，尤其他极其配合呱了一声。

    我忍不住捧腹大笑。

    十二点的不夜城上空升腾烟火，火树银花，我们静静立在那处，握紧彼此的手，终于在分别八年之久后，眠眠与阿森再次重逢。

    老板娘是好心肠，我与阿森却不想打扰别人欢聚，于是婉拒，她不强求我们，告诉我们前头有条街道是外乡人的不夜城，若是想家了或者无聊了，可以去瞧瞧。

    怕他不信，还原地蹦了蹦，以示我身体健康无虞，不必担心。

    阿森十分捧场：自然厉害。

    滋滋冒火星的仙女棒，在夜色中画下道道痕迹，飞呀飞，飞到我与阿森中间，炸裂开的烟火照印在他的眼眸，星星点点的光，漂亮极了。

    烟花种类繁多，我买了一把仙女棒，阿森过来后，又各式各样买了一点，尤其那种会旋转飞向天空的蝴蝶仙子。

    街道两旁的商店早早关门，几盏红灯笼的穗儿随风摇荡，我们手牵手逆行躲避着人群，惹得我头顶绒线帽上的两只球球也一摇一晃。

    阿森拿我没办法，替我掖了掖唇边围巾，再掸去掉落其上的碎糖渣，终是放弃打道回府的念头。

    阿森摸遍口袋也没找出打火机，为与我的承诺，他早戒烟了，于是又折返，以我的三寸不烂之舌让老板送了我们一支。

    那你在这儿等我。

    只是美则美矣，却转瞬即逝。

    我骄傲地昂首挺胸：怎么样，我厉害吧。

    我从裹得严实的围巾下，探出一双眼滴溜溜打量着，看到对岸的糖葫芦时，眼睛都瞪大了。

    你一身的肮脏我替你舔干净，一身的毒我用眼泪替你洗掉。

    站在能避雪的长廊下，眼见阿森过桥去到糖葫芦摊前，指了指其中一串，随后举着漂亮诱人的糖葫芦走来。

    我耍赖皮，抱住他的胳膊：不是的，是被风呛到的。

    阿森仍是青涩处子

    不一会儿我俩身上就沾染一层薄雪，好在阿森的手热融融，我一点不觉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