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企图插科打诨过去:你是嫌我吃得太多了?那我以后少吃点儿,行吗?
我的好睡眠消失得无影无踪,幸好我收拾行李时,偷来一件他的衬衫,搂在怀里,无比满足。
我任由泪水流下。
而我只要你过得好,他说,眠眠,最后再听一次话,把我忘了吧,就当就当这段日子我们从没见过。
阿森,我也多希望这段日子我们从没见过,一觉醒来,我还在桃花镇,还和你在一起,可是阿森,不行啊,我们已经分开很多年了,好不容易找回你,你叫我怎么忘记你?
阿森,我过得不好,没有你的日子,我过得一点都不好,那幅画,周笙那幅画,是我的,我寄了那么多信,一直找不到你,所以我想如果我站在很高的地方,那你一定能看见我,但是被她偷了。
当两件案子并在一起时,蹊跷发生了。
宋抑闷下一杯温牛奶,是。
泪水爬了一脸,我双目放空,语无伦次,脑海中不断闪回精神病医院中,我被绑在病床,无限电流通过大脑和身体时的场景,夏风都令我瑟缩起来。
他什么都知道,可是,我说:可是我不在乎,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后来我生病,每天要吃好多好多药,可遇见你以后,我现在每天只要吃八片,我睡得着,吃得下,我我这都是你的功劳呀。
你希望我过得好,可你知道我在周家受欺负的时候,唯一支撑我活下去的就是你吗?
我呼出一口气:要我帮你拿什么?
这次工程的投标人亦来自D市。
所以说,你怀疑主谋是D市人,且蓄谋已久。
希希,宋抑打断我的思绪,你真的不能原谅我吗?
你走吧。他说。
阿森抬头,视线穿过花架,投向蓝天白云:是我没用,无论如何都护不住你。
想到阿森,我眼神一黯,我已有半月未见他,保镖倒是总向我汇报他的踪迹。
他看着我:你听懂了的。
原谅,有什么不能原谅,周朗强奸我,虐待我,我都能与他和谐共处,与宋抑,又有什么不能,不过是欺骗我,无所谓呀。
于是我耸耸肩:早就原谅你啦。
从没见过?
我的世界再次失去他。
你扇扇风?
D市,我的思绪有点飘远,我曾陪兄长去往此处出差,我初次犯病出现幻觉,也是到此处摔下雪坡。
那辆车子是套牌,他说,上了高速拍到真正的车牌是某北部城市,D市。
他目光切切,犯了正义病:你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救出火海,你的男友,我也会暗中替你留意。
我刚要解释,就听得他说:高级病房,新工程,以至于那间屋子,眠眠,你给我得够多了,而我带给你的,只有危险。
宋抑给我倒了杯温牛奶,我皱眉把烟灰点进去,说吧,发现了什么。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虽是无权小刑警,但他总归是宋家一份子,我道了谢就走。
开着开着不知不觉到了阿森家楼下,窗帘上印照他的影子,忙忙碌碌,听闻他的伤已好透,我十分高兴。
阿森摇头,用指腹轻抚我脸颊的擦伤,我顺势蹭他的掌心撒娇,他忽然唤我:眠眠
阿森何时跟D市人有冲突?犯得着如此兴师动众。
嗯?我眯眼看他。
明明他就在我眼前,我们的距离如此近,我为何感到如此无力,他对我的哀求无动于衷,最后一点仁慈也消耗殆尽。
周家没人喜欢我,连妈都只会逼我,我就天天想着你才能睡着。
阿森垂首,睫毛颤抖,他的手指紧攥着病号服,沉默弥漫,我再次鼓起勇气牵住他的手:阿森,别不要我,困难再多,我们一起面对。
一周后的某天,我收到消息,阿森慌慌忙忙出门去,竟是去了医院,我急忙赶过去,却见到了曾跟阿森借钱的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