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自从记事起,我就是个小乞丐了,没有爹娘,也没有亲人。”
“真的吗!”小乞丐身子一颤,声音陡然惊喜万分,抬头看着这个清艳神秘的白衣女子,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一涌一涌地,仿佛是欢喜,也有完全不能相信的兴奋,脱口道:“那实在是太好了。我当然愿意!”
小乞丐见她温和可亲,忍不住倾诉道:“今天本来想讨个烧饼吃,可怎么也抢不过别的乞丐。还被一个富家小姐欺负,打得浑身是伤……”说着眼圈儿又红了,泪水便欲夺眶而出。
小乞丐欢喜无限,满脸堆笑,顾不得收起银子,两手同时伸了出去,一手一个,抓了两个包子便往嘴里塞,一个接着一个,塞得小嘴满满的,不少屑儿还沾在脸上。她狼吞虎咽,左右开弓,一眨眼便把供桌上的吃食吃得干干净净,小脸蛋胀得红扑扑的,心满意足地抹着嘴,说:“我有生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吃了个饱。原来吃饱的滋味竟然那么快活!”竟激动得热泪盈眶,又跪下对白衣女子合掌拜了拜:“多谢神仙姐姐!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会永远铭刻在心!”
小乞丐眼睛忽闪,连连点头,道:“饿得很厉害。恨不得把手指头都吃了。”
白衣女子敛去笑容,脸上闪过一丝诡异莫测的神色,问道:“你是不是饿了?”
小乞丐“砰”的一声撞倒在地,额头鼓起了一个大包。她头昏眼花,揉了揉痛处,心中纳闷:“奇怪!什么东西都没有,怎么好像撞到了墙上一样?”忽然鼻端闻到食物的香味,五脏六腑顿时奇痒难耐,忍不住回头一看,只见供桌上摆满了吃食,有香喷喷的肉包子,软乎乎的面馍,红里透亮的红烧肉,还有许多她叫不上名来的食物,委实诱人至极。
“啊——”小乞丐失声尖叫,神情恐怖异常,转身拔腿就跑。原来供桌上出现了花花绿绿数不清的毒蛇、蝎子、毒蜘蛛等等,色彩斑斓,形状可怖。有的还生满长毛,令人一见便欲作呕。这些剧毒之物,只用其中之一,就足以把小乞丐吓得魂飞魄散,何况是一齐出现?
白衣女子笑了起来:“我可以把你变成富贵人家的小姐,从此不愁吃穿,成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比那个欺负你的刁蛮小姐还要气派,还要美貌,吃得比今天晚上好上百倍。你可愿意?”
白衣女子望着小乞丐,嫣然微笑,悠然道:“这算不了什么。”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你怎么身上又青又紫的?”
:“你不是观音菩萨?那你怎么长得这么美?还有这样好看的白衣衫?”
白衣女子一怔,继而大笑道:“尽管吃吧,不要钱。”
白衣女子眼色变得有些神秘,柔声问:“小姑娘,你想不想变成富贵人家的小姐?”
小乞丐瞠目结舌,满脸惊异之色。不过她脸上的惊异神色很快就变为佩服与羡慕,兴奋得眼睛放光,“啊”的一声惊呼起来。她用力地吞了吞口水,死盯着看起来香甜可口的食物,说:“您本事这么大,不是观音菩萨,也一定是神仙下凡,观音菩萨转世。”心中又想:“我从没见过神仙,不知神仙下凡摆摊要不要钱呢。倘若我吃完了找我要钱,我可不就惨了!”便道:“神仙姐姐,这些东西……我可以吃吗?这点钱够不够?”说着伸出抖颤的手从怀里掏出葛衫少年给的那一小锭银子。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口中念念有词,玉手一指,供桌上一阵光芒闪耀。
见她满面欢笑,白衣女子一双晶亮美眸滴溜溜地转了转,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女子冷汗涟涟,暗呼:“糟糕!念错了,顺嘴念成最常用的毒蛊咒了。”连忙施法把毒物变成食物,又念起魔咒,长袖一拂,在小乞丐身前竖起一道无形的屏障,故作沉稳地说道:“小姑娘,你心中有魔,梦魇难除,请再回头看看。”
小乞丐不假思索就回答:“想!做梦都想!经常梦见好多馒头、烧饼,摆得满满的,还有许多红的、绿的衣衫,可是醒来就什么都没有了!”说到这里,不禁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