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惟着一身黑衣混不吝地歪嘴一笑，“老师没背着我偷人吧？”
有些名词程念听得似懂非懂，只本能追随场上邓惟的身影。
程念小声嘟囔，“谁在等你……”
邓惟上次考试确实掉了两个名次，数学成绩全校排名第三。
“咚咚咚……”一阵清楚的敲门声，程念放下兔子趿着拖鞋去开门，他深呼吸一口气打开门，原来是快递小哥拿着货物让程念签收，程念签过字接过东西道谢关上门，后背倚着门，一切照旧。
邓惟在那么多看他打球的追随者里只问了程念，等待他的回答。
他们班上有两个大胆的女生见程念驻足，邀请程念加入她们一起观看比赛。
程念身边的两个女生不知看了他们多少场比赛，显然已经是对篮球比赛的规则熟门熟路，边欢呼边给周围小姐妹们解说。
说完跑着回了篮球场。
程念眼皮一跳，下意识想抬屁股走人，双脚却固定在原地。
打完一局后中场休息，邓惟退场，随意地扯起衣摆擦了擦脸上的汗，露出完美精悍的八块腹肌，霎时间女生的尖叫声险些将程念淹没，程念还没回过神，就见邓惟朝着程念的方向径直而来。
邓惟推门挤进一只胳膊，“好了，我开玩笑的，别生气嘛。”
程念拿文件的手紧了紧，走向女生给他留出来的中间的位置。
邓惟走在前面，把程念带到一个僻静处。
程念从小体弱，他又是个安静的，一向没有什么运动细胞，对于篮球的认识程度也只是小时候妈妈带他去商场时摸了摸留下的粗糙的触感。
这天下午大课间，他们办公室里的打印机坏了，程念去隔壁楼打印份文件。回来时路过篮球场外，听见篮球场外看台处聚在一起的女生发出兴奋的喊叫声，程念顺着她们的目光靠去，在空中跳起一记精准扣篮的邓惟夺取他的视线，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阵心动的欢呼声。
程念见他一愣，“是送快递的。”
火红的枫叶纷然飘旋落地，铺在地上一层，程念少有地不曾因秋寂寥，心中大动。
邓惟往屋里走的脚步一停，问道：“什么？”
程念很好哄，一句话就行，又怕真夹痛他的胳膊，松了力气，邓惟趁机挤进来，脸很大地问道：“等很久了吧。”
程念气恼，转身关门。
程念以为邓惟要和他约会，闹了个大红脸，后悔跟他来这里。
邓惟道：“那我可以约你吗？”
“嗯，好的。”程念道。
他也算是个人才，平日里上课睡得七荤八素地，根本不怎么听讲，成绩却每次都能名列前茅，数学更是突出，常年霸榜。
程念摇摇头。
邓惟一挑眉尾，“帅不帅？”
“咚咚”又是两声敲门声，程念靠在门上，门板承受的震感传至心脏，以为是快递小哥去而复返，转过身边开门边说道：“还有什么事吗？”
邓惟站在门外，接近一米九的身高把门衬得很窄小，问程念，“刚才谁来了？”
这下程念不说话了，低头看着脚边枫叶。
程念身为老师，和学生聚在一起看男生打球是不太好，可他不知道为什么就过来了。
眼瞅着邓惟停在他的面前，“老师，能跟我来一下吗？”
程念听到邓惟说要去他家里补习，拒绝的话到了嘴边被邓惟的快问快答堵得又咽下，一下午攥着手机打开聊天对话框打算找个借口拒绝邓惟补课的“请求”，可当邓惟发消息问他要地址时，程念还是给了他。
邓惟用眼神印刻他的羞臊，开口时变得正经，“逗你的，”他说道，“这周末帮我补课吧，数学成绩下降不少。”
邓惟不给他拒绝的机会，“那就说定了，等会儿把你家地址发到我手机上，拜拜。”霸道地拍板决定。
正值寒露，阴雨连绵，许久不见阳光，好不容易歇了雨，雨丝融化在空气里，依然潮湿。
程念
邓惟在一众女孩星星眼中开口，正常的对话让他们在这时像一对正常的师生。
程念不喜欢雨天，湿漉漉的空气让他觉得自己像泥土里的蚯蚓，浑身不自在。现在程念盘腿坐在床上头靠着墙，却在祈求天能下雨，他想是不是下雨了，邓惟就不会过来了。
邓惟没再逼问他，因他心中早有答案，转移话题，“老师，周末有空吗？”
虽说只有两个名次，那也是第一名到第三名的差距，程念觉得这次应该对他打击不小。所以当邓惟提出这个请求时他有些犹豫不决。
程念一直半吊在他身后，邓惟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程念，等他跟上来，戳戳程念，说道：“老师，刚看见我扣篮了吗？”
程念老老实实答道：“看见了。”
可他到底是个男生，看篮球场上的高中生挥汗如雨，玩得酣畅淋漓，在场外都能感受到他们燃烧的热血以及闪耀的青春，让他有些心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