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惊疑不定中,门突然开了,有人走了进来,还没看清脸,腹部就被对方用力踹了两脚,拳头更是劈头盖脸砸下来,避无可避,黎星只得把身子尽量蜷缩,承受着这莫名的殴打。
黎星闭了闭眼,许久才开口。
星期一不用值早班,黎星一大早起来就匆匆往菜市场跑。
“你早就知道哥哥他和我一样,对你”
“爸”黎秦风站在他身後。
黎秦风愣了一下,随即说:“对不起,爸,我不该逼你。”
“不一样”
黎星动了动身子,才发现全身都被绳子捆得紧紧的。
“不是,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影响学业。”
“对不起.”对小儿子,黎星很内疚:“其实是很模糊的感觉而已,我也不确定的”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用了这麽大力气,被你抓住的东西,受不受的了。”黎星淡淡地苦笑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小云,你总是这样,想要的东西,抓得紧紧的,死也不肯放手。”
黎秦云不说话,用那种孤注一掷的赌徒般,垂死挣扎的眼神,紧紧地瞪着他。
“嗯?”
黎星站在卧室的窗口,怔怔地望着那辆白色轿车绝尘而去。
这一次,是彻底的决裂了。
黎星欣慰地笑了笑,这样的小风,不禁让他觉得,似乎在不注意的时候,已经成熟了许多。
“你为什麽不告诉我,我觉得自己像傻瓜,一直都以为哥哥恨你”
他一向软弱,但这次却不能妥协。
回家的路上,提着两个沈沈的塑料袋,又要小心地避开水洼,黎星走的很慢,突然,从旁边拐角处蹿出两个黑影,一块散发着浓郁气味的布捂住他的嘴。等黎星挣扎渐停,黑影们架住他的胳膊,拖进了旁边的一辆车里。
他不能再重蹈覆辙。
“小云,这里其实很脆弱,它碎了,被捏碎了。”
对采访的要求,黎星全部都一一谢绝,他原本性子就淡,自从大病了一场,对出名这种事更是没什麽好感,连应付都觉得麻烦。
这个提议实在很诱人,按道理,黎星应该是求之不得,可不知为什麽,一时之间却怎麽也无法答应下来。
可是不这样,对方不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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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几天,原来供职的博物馆也闻风找上门来,馆长亲自打电话给他,希望他能够回去工作。而且还许诺,即使不在原来的岗位也没关系,可以改做些史料研究方面的工作。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也可以做得这麽绝。
“我在家里也呆闷了,做点事反而比较有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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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贱人,让你坏老子好事”
黎星微笑着转过身,摸摸他的头:“他和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这里是哪里?自己是被绑架了吗?什麽人绑架他?又为了什麽绑架他?
那人的声音嘶哑刺耳,等他拳脚停下来,又一把抓住黎星的头发,黎星吃痛仰头,这才看清楚他的脸:一个三十
“不行,你先养好身体再说。就算不上学,我也不能让你去做那种工作。”
“爸,家里有负担你怎麽不跟我说,你病了也不告诉我”黎秦风浓眉紧皱,激动地握起拳头:“我在你眼里就真的那麽不可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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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星慌忙安抚他。
天空有点阴,还飘着细润的雨丝。
伤势虽然不严重,精神却十分疲累,黎星在家里休息了整整一天。黎秦风也没去上课,留在家里照顾他。在他的“逼供”下,黎星只得把自己已经辞职,目前在酒店工作的事一一交待。
小云,你终究还是
“你别小看我,我可以边学边打工赚钱。爸你在家里休息就是了。”
面对黎秦风的固执,黎星只有摇头:“你怎麽总觉得我在受苦,其实这份工作没有什麽负担很轻松,就像你喜欢摄影一样,你就让我去做想做的事吧。”
自己没钱,也没树过什麽敌啊。
“所以,我已经没有什麽地方可让你抓住了。”
被透骨的寒意扎醒,黎星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阴冷潮暗,环顾四壁,找不到一扇窗户,可能是一个地下室。唯一的光源在天花板上:长长的电线吊着一个灯泡晃悠着,散发着黯淡的、昏黄的光线,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会掉下来。
他的声音柔和沈缓,像冰冷的雪水,那冷意让人清醒,又带来些许疼痛。
隔天回去上班,黎星才知道他破获盗宝团夥的事掀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波,不但警察频频找他做笔录,还引来了记者。
“我以前也说过喜欢你,可是你只把我当儿子看。”黎秦风吞吞吐吐的问:“那你对哥哥呢,你对他,和对我的感觉一样吗?”
心底的恐慌翻涌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