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颔首：“殿下果然神机妙算。我离开雒阳之前，曾向殿下提供诸侯调兵的隐患，殿下口口声声说不足为虑，原来已是布局千里。”
&&&&&&“如此，你方才与秦王都商量好了么？”我说，“议和之后，教众如何安顿？”
&&&&&&我深吸口气，在榻前站起来。
&&&&&&我走过去，在他对面的榻上坐下来。
&&&&&&冯旦得了通报，迎出来，见到我，热情地打招呼：“霓生姊姊来了。”
&&&&&&见我来，他一点也不意外。
&&&&&&“自是像从前一般，”曹叔道，“天下之大，去何处不可？”
&&&&&&这处宫室修建地颇是雅致，花树修竹处处点缀，转过几道回廊，我就看到了秦王坐在水榭里的身影。
&&&&&&“甚好。”我说，“只不知明光道中还有许多官吏和将官，若教他们也解甲归田，他们未必愿意。”
&&&&&&曹麟讶然。
&&&&过清净日子。可我那时着实放不下，与云先生分道扬镳。”
&&&&&&秦王看着我，似笑非笑：“你是问罪来的？”
&&&&&&我看着他，心头一动，正待说话，忽而听得脚步声和说笑声传来，望去，却见是曹麟和伏姬。
&&&&&&“你要去办何事？”他问，“我帮你去做便是。”
&&&&&&他说着，露出苦笑，目光深远：“那时，云先生就已经告诫我，人各有命，不可强求。当下经历过许多，我也终是明白，阿麟本与我那志向无关，若要他来负担，对他乃是不公。”
&&&&&&“明光道之事，曹先生都与你说了？”他拿起茶杯，轻吹一口气，问道。
&&&&&&秦王道：“此事不足虑。据孤所知，曹先生唯才是举，良将能吏颇多。当下朝中亦是用人之际，这些人，孤自当留任。”
&&&&&&“正是。”我说。
&&&&&&“自是与你有关。”秦王道，“孤起初派去与明光道和谈的人是你。”
&&&&&&这倒是大方。我心想。
&&&&&&他先提起此事，却是正好。
&&&&&&“来了。”他淡淡道，继续往池中丢一小把鱼食，道，“坐。”
&&&&&&我说：“此事只可我去，你帮不得。”
&&&&&&倒是有自知之明。我心里冷笑。
&&&&&&他颇是悠闲，正坐在阑干边上，低头看着水里的鱼，是不是往里面投些鱼食。
&&&&&&我没说话。
&&&&&&“孤不日便要回洛阳去了，到时也不知何人还回来喂。”秦王道，“让它们吃饱些无妨。”说罢，又喂了一把。
&&&&&&少顷，冯旦端着茶上来。秦王将荷叶包收了，放在一旁。
&&&&&&看着他接过药碗，缓缓地喝下去，我只觉心中滋味复杂。
&&&&&&“曹叔，”我说，“我还有些事要办，迟些再来看你。”
&&&&&&“议和之后，明光道兵马皆解甲归田。”曹叔道，“秦王答应，明光道过去所作所为既往不咎；所占田土，亦仍分与各地教众。”
&&&&&&秦王沉默片刻，道：“知晓。至于诸侯，孤说过，诸侯之事，解决总须时机，若凭空行事，只会弄巧成拙。”
&&&&&&我说：“我被蒋亢偷袭之后，一心担忧雒阳无所准备，以致匆忙应对。大
&&&&&&“殿下喂太多了。”我说，“这些鱼从不知饱，吃多了便会撑破肚肠而死，反而要算殿下的杀业。”
&&&&&&“那……你和阿麟呢？”我又问。
&&&&&&我看着曹叔，心中亦是欷歔。
&&&&&&“满意么？”他问。
&&&&&&曹叔应一声，从榻上坐起。
&&&&&&“父亲，”曹麟手里端着一碗药，走过来，道，“该服药了。”
&&&&&&我说：“甚巧了？”
&&&&&&大长公主的行宫很大，西边有一片宫室，平日专用以招待来访的贵客，秦王的下榻之处，就在这里。
&&&&&&我说：“这是殿下与明光道的交易，与我何干？”
&&&&&&曹叔看着我，颔首：“去吧。今夜晚膳之时，将桓侍中带过来，我许久未见他，可相谈一番。”
&&&&&&冯旦笑了笑，道：“巧了。”
&&&&&&我说：“不敢。只想问问殿下，蒋亢与大长公主勾结之事，殿下可知晓？”
&&&&&&“方才大王说，霓生姊姊一定会来，让我出来看看。”冯旦道，“若是姊姊来到，便带姊姊入内。”
&&&&&&我也与他寒暄两句，问：“秦王在么？”
&&&&&&我笑笑：“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