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晚安。”
“……你在做什么？”
绒软带有微弹的感觉，让甘瑅的心情也柔和下来，果然是被推荐的牌子，它看起来还挺软的。
甘瑅面上尽是羞愧懊恼，就差找个地缝钻进去。
甘棠曾经是这样，甘瑅也不例外。
甘瑅很早就写完作业，他没跑去看电视，也不可能像从前那样缠着甘棠。他倒了杯热水摆在桌上，甘棠左手边的位置。白色的热气袅袅地浮起，又化在房间的空气里。
身后传来甘棠的捧腹大笑。
“我知道。”
直到甘棠开始收拾书包，整理桌面。
甘瑅提醒她，“姐，睡前要换那个，夜用的。”
他还是个孩子呢。
他坐在书架前那一小块垫子上，难得安静地翻了本书看。
那天晚上的他们也一如往常。
甘瑅想起电视上看过的卫生巾广告。
她想，小瑅也不过如此，无非就是喜欢装老成。
“睡吧，姐，晚安。”
甘棠关了灯，摸上床。又一次险些撞上坐在一片黑暗里的甘瑅。
甘瑅合上书页，把它塞回书架。
在“成长”挑中孩子们之前，他们都以为自己离长大还远。
等意识到的时候，一杯水已经被他倒了上去。
甘棠的声音有点颤，她夺过那片吸了水显得沉甸甸的玩意儿，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甘瑅。
他知道自己身上将发生的，但那些似乎都离他很远。
那是甘棠的生理课本。
甘瑅一开始只想弄清姐姐身上发生的变化，后来顺道把男生的部分也看了一遍。
甘棠坐在桌前，写作业写到九点多，进入初三后课业负担一下子就重了起来。
“姐，我不是故意——”他顿了一下，逃避地转身就走，却险些一头装在门柱上，声音也是狼狈不堪，“我就是好奇……”
甘棠起身走开了。
甘瑅凭感觉拉住她手臂，把她引到床的里侧，又把被子甩给她一半。
甘棠现在整个人都属于他，哪怕只是坐在同一个房间里，彼此不言语，甘瑅的心里也是一派安宁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