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下打量甘棠一圈，就发现了问题。
体育老师揶揄，“她们不舒服，你也不舒服？”
彼得潘的永无乡永远对她关闭了大门，她失去了作为“孩子”的资格。
甘瑅的“女友传闻”还跟甘棠身上的一件事撞在一起。
以至于他对甘棠的本就剩的不多的那点敬畏又少了不少，她来初潮居然跟自己的同班同学赶上同一年。
甘棠扭捏走到甘瑅学校门口，甘瑅一眼看出情况不对。
因为那血迹在她屁股上。
甘棠的月经初潮在初三来临，在女生中已经算晚的了，跟她早些年营养不良发育迟缓也有关。
下午上课的时候，甘棠就觉得内裤黏黏的，浑身不舒服，好容易熬到放学，跑去厕所一看，她脑子里嗡的一声，就剩一个念头：完了，全完了。
甘棠懒得跑步时也曾经心惊胆战地加入那队伍，就一两次，每次都臊得脸通红。
他把自己的外套一脱，两只袖子往甘棠腰间一扎，搭了个类似裙子的造型。
甘棠脸腾的一下烧了起来，很急迫地转头往自己背后看，“在哪？”
好巧不巧，这一幕就给他的一个同学看见了。
在某些方面，杭菀菀这个闺蜜还比不上甘瑅贴心。
可甘棠觉得一点都不好。
甘瑅顺理成章地把甘瑅的书包拎过来，“走吧，姐。”
青春期男女的恋爱交往遵循一个定律，交往得越晚，就越容易得到大家的谅解甚至欣羡。
甘瑅在六年级这年被传出交了女朋友。
对接下来的轩然风波仍一无所知，姐弟俩正在对话。
一群善意的哄笑中，那名男生依稀觉察到“不舒服”的深切含义，羞得捂脸跑开了。
甘棠扭扭捏捏地赶在放学后找到杭菀菀，管她要了一张卫生巾，又在杭菀菀的指点下把卫生巾垫上了。
而在初中，谈恋爱与否是一条圈出两类人的泾渭分明的线，其中一类放肆大胆地恋爱，哪怕这恋爱也许跟过家家差不太多，另一类人则心如止水，绝不会生出什么心向神往来。
那是种彼此全无设防，将一整个世界隔开的氛围。
因为这事还闹出过笑话，有想偷懒的男生往女生堆里一扎，被眼明手快的体育老师给当场抓包了。
比方说高中的时候，谁要是没个暧昧对象，哪怕是纯纯的只摆在心里的单恋对象，就觉得青春少了那么点滋味。
甘瑅只将这念头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脸上依然乖巧纯良。
于是这自认撞破秘密的孩子脸一红，转身一溜烟地跑了。
但涉及到卫生巾，还得去超市。超市不用一对一，可以尽情挑选。
“哦，我得买，那个……”卫生巾。
……还长得这么嫩。
其实平日里哪怕偶有一两个甘瑅同学见到姐弟一起走，也没往那边想，小孩子生性迟钝，何况小学的时候住的近的异性搭伴回家还挺普遍的。
他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小学六年级的女生里已经有来月经的了，虽然那些小姑娘作为“领头羊”偶尔会遭到嘲笑，但甘瑅觉得，姐姐的月经来的着实是太晚了点。
那同学每天放学后在学校操场里踢半个小时球，平时姐弟俩放学后不怎么逗留，时间上刚好错开了。
那次自认带了一笔“巨款”的甘棠
甘棠初潮了。
平时但凡买什么零食日用，姐弟俩都习惯去小便利店，小便利店便宜，方便。
姐弟俩其实都对超市没什么好感，这源于两人更加年少时的一个阴影。
至于小学，“谈朋友”多半意味着耍流氓，不学好，校园混混，也许有那么一两个发育得早一点的萌生出一点感情的嫩芽来，但在寥寥无几的案例里的绝大多数，都不过是小屁孩显摆自己特立独行。
体育课例行操场跑圈，每次都有一群女生神色安然地站出队列走到操场旁边，叽叽喳喳的聊起天。
但甘瑅给甘棠系衣服的这一幕太暧昧了。
甘瑅抿着嘴唇，觉得这有点难说。
平日里在校园里笑眯眯的跟谁都不是太亲近的少年，这会儿为了绑衣服袖子居然半蹲下身，额头几乎碰触那女孩的胸腹，那女孩也不躲，只带几分恬然地任他动作。
“姐，你衣服上有血。”
那同学捂着嘴，惊讶地看着女孩说了句什么，甘瑅连身都没起，只仰起脸看她，也微笑着回了句什么，甘瑅的眼神仿佛在看着什么闪闪发光的东西，未免太过专注……比他自己平时回家看动画片的眼神还专注。
“我知道，先走吧。”
“现在好了。”
 回忆18
杭菀菀还挺高兴的，“棠棠，真好，你也是大姑娘了。”
甘棠有生理常识，作为一个初三才来初潮的孩子，她早在老师从来都不会讲的生理课本上获取到相关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