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芙坐在露天酒吧的木椅上,看着店外高高挂在屋檐下的红灯笼,上面大大写着二个字:酒店。这就是店名,是个巷弄里,热炒小菜、供应小酒的户外
“这样下去工作会受影响。”
“你还真是做到了,恭喜!”
冯伟臣拿起菸盒又放下。本想再点根烟,但忍住了。宋含不抽菸,他就不虐待他陪他吞云吐雾了。
冯伟臣直接下结论。
尽管不屑,晓芙还是不自主闪过一个念头:去找他?一会又闪过:这不是请鬼拿药单吗?接着又出现: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九月初。”
啪—
“现在才想?妳之前不是处理得不错?”
晓芙想。
“经理,我会想办法。”
会而不议、议而不决,就叫会议。行销部和业务部的会议再次不欢而散,没有共识。
冯伟臣看着宋含吐了口烟,点点头。他继续吸了几口,烟渐渐变短。冯伟臣捻熄烟,想起一年前,宋含出现在WR驿馆的那一夜。
晓芙的经理也没了耐心,出了会议室就把晓芙叫到一旁叨念。晓芙了解经理的急迫,也很有压力,但,二部门积怨何止冰冻三尺?想化解,谈何容易?
他全身,至少值百万。
那天,很冷,也下着毛毛雨,店内客人不多,和今天一样。宋含走进店里,马上引起注意。除了他过分俊俏的外貌足以威胁店内任何一个男公关外,还有就是这店里一般只有女客进入。
冯伟臣在柜台边坐下,然后点燃一根烟。宋含看看他,在他旁边空位坐下。裊裊烟雾中,宋含开口。
“为什么?你看起来,不缺钱。”
酒店?就是有很多女人的那种地方?晓芙咽了咽喉。
晓芙回。有女人总比没女人的地方好吧?朱经理难不成还能吃了自己?
宋含被冯伟臣的「恭喜」二字惹出笑来。这些日子其实没想像的难熬。
朱道允他松松领带,起身,越过晓芙向门口走,下班。
营业时间刚开始,又下雨,只有陆续几个店里年轻帅哥出入。店经理冯伟臣坐在柜台边长脚椅上,抽着烟,一团团云雾缭绕在暖黄色崁灯下。
对宋含的要求,冯伟臣眼角悠悠一动,“你有心事?”
晓芙将一打啤酒重重搁在朱经理办公桌上。朱道允先是一愣,然后不羁一笑。
 下海
“什么时后回美国?”
冯伟臣没有一点意外神情,因为一个男人走进他们这样的店,目的也没几个。但他有点疑惑。
相对水深火热的晓芙,朱道允正漫漫步出会议室,一路上依然有女性同仁给他温情的十八相送。
光他手上那只万宝龙限量表,就是冯伟臣预计收藏的名品之一,其余行头就不说了,都能说出牌子。而且这男人的气质也非一般,他,不可能下海。
宋含走来。
“呵呵—”
“呵,我在办公室不喝酒的!”
“我能喝一杯吗?”
“你运气不错,我今天没啥客人,很闲,可以听你慢慢说。”
“我想在这工作。”
朱道允停脚,转身看晓芙,撩拨似的浅浅笑答,“酒店。”
WR驿馆在傍晚时分,亮起了灯光。
“嗯,应该没问题。”
冯伟臣走上前,出于本能,双眼很快扫过,打量了宋含。
冯伟臣取过酒瓶,在玻璃杯中倾注一些醇色后说,“当然行,付钟点费就行。”
店经理浑厚的掌往宋含的肩一拍,“彼此、彼此。 ”
“我不是为了钱。”
晓芙的思绪不断投掷在「要」、「不要」之间,简直要精神分裂。
“可以毕业了吧?”
“好!”
怎么感觉不停被耍?
店里悠扬着Nat King Cole的经典爵士乐,那天店里也放着相同唱片,感觉就像昨天才发生的事,但已经过了一年。
简直天堂和地域。
“那哪里可以喝?”
“PUB还是夜店?”晓芙又问。
“说,哪里。”
“可能有点复杂。”
“那是为什么?”
“哪里?妳要去?”
“以后能来看你吗?”
“你下班了吧?我们聊一下!”
宋含又笑了出来,冯伟臣也笑,然后爽朗喝下那杯酒。宋含很喜欢店经理,他具有成熟男人的稳重基调,或许是因为职业,他那种基调的质感又不同于一般男人,是强烈刚毅与温暖细致的混合体。宋含甚至也很喜欢这间店,不讳言,这并不是他当初所预想的结果。
“能帮你什么吗?”
“很谢谢您的照顾。”宋含说。
“我担心说出来妳会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