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昨天在骑楼转角看到的的确是郑然容。
“那你呢？”
茂盛枝头提供蝉军大队舒适栖息地，牠们宏伟的叫声几乎掩过旁边修车厂乒乒乓乓的敲打声。晓芙坐在树下一手拿手机，另一手拿了包蜜饯，就是在杂货店赞助幼苗艺术创作买的。
惊大眼。林女士加入豪门后变豪迈了，竟然大方送她房子。
“不是，他说改天请我吃饭。”
叮咚—
 邪魅
晓芙的兴奋瞬间平息，“林女士妳还是不放弃啊！”
晓芙促狭说。
“郑…然容…”
「应该我请你吃饭。」
“是「那里」的工作？”
郑然容说了一些他的近况。他现在在一家科技公司当工程师，大约每隔二、三周会回家探望父亲，过二天是母亲的祭日，他没法请假，所以利用假日提早回来去祭拜。他的母亲在他小学三年级时去世了。
“对。”
晓芙吮吮沾上蜜汁的指，惊讶问：“真的？！”
“我车处理好就回去了。”
“什么？”
晓芙问。
晓芙一扫心中阴霾恢复光彩说。
这三个字是她内心最真诚的回应，虽然看起来像拒绝。然后，晓芙想到郑然容并不懂其中意涵可能会产生误解，又取出手机，打了几个字。
她也说谎了。
晓芙嘴里嚼着，边吃边说。
“好。”
想起刚才在咖啡厅。
晓芙答，眨眨眼，然后按了按传了个短讯。
“再待一下，上次的房屋仲介说要拍照，我让他去找妳。”
宋含把电话号码给了她？我都还没有呢…想必也是不讨厌那位魏小姐吧？
林女士停了几秒，回，“行。房子可以给妳。”
“嗯，当给妳嫁妆。
城里的这棵大榕树，好像又大了不少。
“魏小姐约我看舞台剧。”
宋含知道晓芙所指的「那里」。
“何晓芙，别把我和妳爸的事和妳混为一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妳不一定会跟我们一样，生命的过程是千变万化无法预知的。虽然和妳爸最后不算愉快，但至少我从没有后悔结婚，也没后悔有了妳！”
晓芙转看宋含问。
“就给妳二年时间好了。”
晓芙的光彩黯淡下来。
“谁？”
加上无计可施，晓芙暂且使用拖延战术，接受妈妈的条件。外婆的房子暂时不卖了。晓芙一直知道妈妈想说的，这样重复的耳提面命已经持续了好多年，但今天，妈妈的要求好像特别清楚，连时间都定出来了。
宋含俊眉微扬。
“妈，房子能不卖吗？我舍不得。”
宋含走来。
刚刚回短信时，宋含是打了几行字。
晓芙给郑然容的回覆其实是：对不起。
宋含淡淡回。
“妳怎么回？”
三年级？就是被晓芙嫌很脏的三年级。想到这里，晓芙有点揪心。苦味似乎还留在喉间，那间咖啡店的咖啡真难喝…晓芙挤出一颗蜜饯塞入嘴。
“怎么了？”
“怎么，他也约妳看舞台剧？”
“二年内妳没嫁出去，房子就卖了。”
“我怎么能放弃？看到儿女有归宿是作父母的心愿。”
宋含回头就看见晓芙的笑容，他脸上，没有表情。
虽
林女士最后一句话挺感人的。
“不用了，我还有工作。”
宋含背着晓芙，晓芙望着地板，二人都不敢看对方。为了不让宋含笑她是懦弱的人，连道歉都说不出口，晓芙说自己答应郑然容的邀约。
又出现手机声。
宋含目色闪过。
“什么？”
“为什么结婚才是归宿？结婚还不是可能离婚？”
宋含没应声，眼神留在短信上。晓芙略收笑意。
“哇，很积极呢，看来她很喜欢小含喔！”
宋含的手机传出声响。他拿出一望，面色忽然停滞。
叮咚—
“去和魏小姐看剧吗？”
他说谎了。
宋含将手机放进裤兜，说，“去。”
内容大该是今天很高兴认识妳、谢谢魏小姐的邀约之类…但没有包括和她去看剧。
宋含的长指在手机输入了一些字，送出，然后收起手机。
晓芙一口哽在心中好几年的气好像顺了，她豁然一笑。
是晓芙的。她点开讯息，怔住，口里的蜜饯子差点吞进喉咙里。
“车厂老板说再几分钟就好了。”
“小含要今天一同回城里吗？我可以让你搭便车。放心，有全新冷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