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害怕,胡乱跟着点头。
毕竟不是什么小钱,夫妻俩看向翠婆,翠婆眼无波澜,被看得两人谁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电话打不通,蔡玉琴也没恼,这个家他还能不回咋地?过一会,她悄悄走到门边,听田澄在屋里没哭没闹,不由心情好了几分。
除了甜甜,那些个小子丫头全甩出去了,拖得越久越危险,舍了才有得。
接连打了四五个电话,晟泽林不接。
夫妻最后咬牙要了她。
蔡玉琴给她安排好房间,嘱咐她不要出来。
她拉着甜甜,去了约定好的地点。
两人一前一后带着她快步上了一辆破面包车,车子开出一段距离,晟恒昌看看后视镜,见翠婆依旧稳稳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他怎么有种她随时会后悔跑来抓人错觉……
翠婆拉着她停下,认认真真的看着她,当初幼小的人被她从福利院亲自接走,说是长大留给那些个老鬼换来一生金银,可漫长的岁月改变了一切。
翠婆一路低语,“那老鬼折进去了对你我是件好事,被他糟蹋简直枉我从小对你的栽培,我翠婆看人就敢说万无一失,我今天就找个人家把你送走,上面往下查迟早会找到我,你跟着我最后还是会落得被那种老鬼糟蹋的下场。”
“甜啊别怪婆子我心狠,喂你吃药是好让你忘了这痛苦的一切。”……
车随意的扔在了门外,待晟恒昌推开院门,她看见了一间宽阔整洁的院子。
田澄住在这里第五天,晟泽林回来了。
她静静地坐在炕上发呆,手心不时摩擦着鲜艳大红被罩,她从进院发现,只有这间房间是布置的……
听后,蔡玉琴满意点点头,接着说,“你以后就叫田澄,田地的田,澄净的澄,姓是你原本的谐音,名你可记清楚了,是取的你丈夫姓,虽然不一个字,但意思你要明白。”
蔡玉琴一路交待她不少事情,尽快学做饭,勤快干家务之类。
可他们怎会知道?甜甜原是特供的,就算给天价也是要不走的。
晟恒昌深踩油门,很快上了高速。
田澄失去记忆那天,她同样失去了反抗,失去记忆是非常可怕的事情,和如同待宰的羔羊没什么区别。
夫妻俩刚到家,就听见张大勇那破锣嗓子在门外嚷嚷。
晟恒昌一走,蔡玉琴也顾不上埋怨他不着家,当村长还不如干买卖的话,连忙回屋给儿子去了一通电话。
甜甜冷不丁听到问自己话,缩了缩身子小声回答,“识字。”
三年,分分合合数次,屁大点的感情儿,还不如顿顿吃饱饭来的舒坦,打从见面起,蔡玉琴瞧着那女大学生就犯冲。
甜甜听不懂她说什么,唯唯诺诺跟在她身边,很是害怕的样子。
蔡玉琴暗想不好,这小儿子表面是顺了她意,到头来还是因为外边的女大学生和家里拧劲干。
买主是一对中年夫妻,两人没想到这丫头这般漂亮,简直比电视明星还标致,生下来的孩子绝对不会差,可相对的价格也属实太高了……
翠婆穿着极其朴素,外人从不知晓她有什么样能耐,前天早上见了买主,中午就把人家祖宗八代摸的门清。
翠婆面色疲倦,累了很久的样子,她给的价格对于夫妻来说是贵,贵的让他们不得不精心对待。
 可笑,你能勾引到我?
出了门儿,男人走在前面,警觉的左右察看。
晟恒昌不得不放下茶杯,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嘟囔,“这小子又给我惹什么麻烦事了。”
办完大事,蔡玉琴心里头舒畅,看着她温顺模样,想打压她的心思少了几分,盯着她和气问,“你识字不。”
这丫头十五岁,没有记忆就等同于过往空白,扁了圆了还不是任她说了算?况且她两口子的家乡,有钱的人家喜欢暗地里买媳妇,不是稀奇的事。
丫头这事提前问过他,蔡玉琴当妈的也摸不清儿子心思,可人家模样好,他不至于尥蹶子赶人吧?
数只鸡抻着脖子慢悠悠朝她走来,蔡玉琴不等她细看,麻利的推她往台阶走。
这几天她除了学做饭,打扫
她还想给她立规矩,正要补充几句,见丈夫透过车镜带笑意味不明的看她,她抿抿嘴瞪了他一眼,净添什么乱。
门口有一颗粗壮的樱桃树, 旁边高筒状的铁架子堆满了橙黄的苞米,不远处栅栏里还拴着几头肥山羊。
翠婆紧紧篡着她的小手,无奈的把她领了出去。
台阶两边晒着萝卜干,蔡玉琴和她并排走还很宽敞,她脚下不停,抬眼往上瞧,是两层白砖房。
此时田澄看着门后挂历,撕去最新的一页上面显示:一九九一年七月七号。
以前发生的事儿和人记不得,但学过的东西是刻在脑子里,不是想忘就能忘的。
她没有波澜,她也不确定自己到底属于不属于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