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珍今天穿一件玫瑰红丝绒衬衣,衬得她皮肤白到刺目。他解开她几颗扣子,先不解她的胸罩,而是在她锁骨和胸脯上落下密集湿吻。
他其实并不擅长解女人的衣服,每次终于学会解她的裙子,她就换新样式的套装。
他难得诚实一回,宝珍便也诚实说:“钟sir,以前我只得你一个听众时,你不曾珍惜我。”
她对他说最多,是“钟sir,我怕。”
宝珍是会给自己买钻戒的女人,他预感宝珍一定会走,他不能让段保宁找到她…如果她一定要走,钟显声会让她走投无路。
他囚禁她,她讲钟sir我怕,他送她去小苏州,她讲钟sir我怕,他第一次拿枪指她,她讲钟sir我怕。
“做个有趣的人。”
其实那是他的玩笑话,可至今他都不知道宝珍有没有听懂他的玩笑。
可是这个女人总在他预测之外。
钟显声的手在她腿心试探…
宝珍不怕,他怕。
他以为把她困在小苏州,她早晚会崩溃,坦白段保宁下落,可是她守口如瓶,甚至对付伍爷的事,她都没有说很多话。
“很重要。”
“抱歉,就算无趣你也忍耐些。”
钟显声很怕宝珍也会是移民浪潮中一朵普通浪花。
许多年前,宝珍看他的眼神都像涂抹一层蜂蜜,黏糊糊的甜。
他用寒冷的眼看向宝珍,宝珍怕了,收声。
宝珍问他:“你做什么?”
钟显声错愕片刻。
他抱起宝珍,将她抱进卧室里。
“钟sir要逼供?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其实好无聊,家里都布置的好像office,职业病带回家?审问我?要不然先带我回警署,最好再拿手铐铐住我。”
宝珍只是对他淡淡一笑,她的手在他心口合成拳,她手中戒指那枚鸽子蛋般大小的钻石在他注视下闪烁。
段宝珍一定不知道,巨轮撞向冰山冰山会碎裂,气候变暖冰山会消融。
“回答我,你以后要如何?”钟显声加大力气捏她手腕。
她说:“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去英国念书,我想去歌唱比赛,我歌喉这么靓,一定拿冠军咯。”
我和你还不够甜蜜蜜吗?你吃我那么多蜜水,有没有良心。”
她拿这件事折磨他一年多,甚至险些逼他失手杀害她…段宝珍怎么能比他还可怕。
钟显声当时沉稳回答她说:“你更适合表演栋笃笑。”
他见过伍爷,得知宝珍根本没同伍爷发生过关系,但比这更可怕的是她了解他的心理,甚至用他的弱点来折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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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她都讲钟sir我怕,可她习惯后,不但不怕了,反倒来伤害他。
“你湿了。”
他掌心潮热,贴着她的皮肤。宝珍好奇:“我唱歌看不看你,很重要?”
不算,不算甜蜜。
他抬起宝珍的手腕,把她的手贴在自己心上:“以后呢?”
“痴线,谁要你在床上有趣。”
以前钟显声就发现她讲话真的很有意思,段大海要她去参加学校的舞会,为他们段家争脸面,宝珍偏偏不去,她跑去O记等他收工,让他请她去老地方和奶茶,同他倾解。
他怕1997以后的香港再没黑社会,令他失业,也怕1997以后的香港再无段宝珍,令他失心。
钟显声要脱她的衣,宝珍说:“不用,我自己来。”
今年已经是九七年,眼看七月临近,许多人忙着移民海外,甚至有人做梦搬去外太空。
宝珍点头:“真的很无趣,远看着很好,至于靠近你…有个词叫木头美人,你是冰山靓仔。”
钟sir是闷骚男,不是打桩机
“我真是个很无趣的人?”他挑眉,毫无自知之明。
香港人人盼望九七之后,许多人叫衰,钟显声认为其实不必,他只是默默观看着港人似蚂蚁一样集体沸腾。
她怎可离开香港?她离开以后,他对谁犯罪?
上次在漆黑老宅做爱宝珍心有余悸,不怕他打她骂她,她最怕他用温柔折磨她,一面是玫瑰,一面是枪口。
“没见过生理反应?钟sir不要三十岁扮童男,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