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自己终将成为罪犯,他选择了去当警察。冷静、残忍,没有恻隐之心,再适合不过。
钟显声才明白他被钟家兄妹戏耍。
“宝珍…”钟显声头痛,他一点也不想宝珍牵扯到这些事上。他面对案件,有抽丝剥茧的耐心和智慧,面对女人却毫无头绪。
钟显声一巴掌打红她的脸颊。
当日宝珍递给他一杯水,她看他时的情愫,已由热烈转向淡泊。
宝珍怀了他的孩子。
他关着她,锁着她,以为能令她成为一只快乐无忧的金丝雀。
她的双腿夹紧他的枪杆。
他三十年所有的失控,都源自于宝珍。
他教她男人的敏感点是什么,又教她怎么让一个男人在床上快乐。
,“我段宝珍只是女流,不敢参手江湖上的事。”
…
宝珍时常委屈地说:“我知道我对不起你,钟生,你放我回去念书好不好?”
事后,宝珍在被子里发抖,钟显声掀开被子,她白玉似的身体布满斑驳痕迹,是他施加的凌虐。
“三年前…”钟显声吸气,道,“你父亲在监狱被狱友杀害,你是不是早知是伍爷的人?”
钟显声以为没了段家,段宝珍不会再兴风作浪,但他明显低估她。
钟显声是爱无能,很明显的反社会人格,尽管他伪装得良好,宝珍还是将他看穿,或者说,钟显声从不对她掩饰。
他走上前,手掌贴住宝珍的腰,眼神渐渐无情起来,声音也是透着冷:“所以你为了报仇,让伍爷屌你,让他那肮脏的东西,进入你的身体…”
宝珍的背撞在沙发上,荡起尘埃。
直到那一天。
“今天何sir追踪到沈美娟的老表在伦敦唐人街做进出口贸易,资金流十分庞大,只要再向两地银行核实,就能证明他的资金来源是伍爷的那笔黑钱。”
“我能勾引你,便能勾引别人,你早该料到我是贱人。”
“是吗?恭喜钟sir终于查到这笔钱的去向。”
他一直将自己掩饰的很好,没有任何破绽。
“宝珍,我真的好恨你犯贱。”他忽然发怒地捏住她的脸颊,把她推到在布满灰的沙发上。
眼前的女人好复杂,明明许多年前还不是这样子。
可她大学一年级学习心理,能够断定自己不是。
Masochism。
她在凉开水中掺入西班牙苍蝇水。
他日复一日,按部就班活在这座楼宇密集
小苏州的舞女在前台跳舞,他在后台化妆间干得她。
宝珍只是笑一笑。
宝珍笑出声,尽管她眼中有泪光。她怀疑自己有受虐倾向,那个词怎么讲…
他试图找回自己的冷静,那件事后,他要惩罚宝珍,他把小苏州还给宝珍——小苏州是段大海手下一间舞厅,让宝珍做小苏州的生意,有几分逼良为娼的意思。钟显声要折磨宝珍,逼段保宁回港。
十七八的妹妹仔,如花似玉的好年华。
他脱去西装外套,拿出腰间配枪,冰冷的枪口沿她大腿根上滑。
宝珍也是段大海的掌上明珠,她不愿做妓女,钟显声手把手教她。
“你讲我有,我便有。”她弯起薄唇,唇膏在月下变得亮晶晶。
那段时间,宝珍举步维艰。
钟显声当时想,她不再炽烈地追求他,对谁都好。他饮下她递来的水,却没想到被她算计。
“你总在逼我!”他闷声低喊。
段大海已经入狱,他前往段宅,对宝珍做笔录。宝珍当年在国外念大一,因为家中的事,学业搁浅。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为什么不告诉我?”
钟显声决心不再相信她、怜悯她。他封闭自己的情感,甚至不再对她笑。办案不顺利,他都拿宝珍来发泄。
“多得你相助。”
他平日和宝珍就有往来,宝珍喜欢他,他看得出来,感受得到,却未给过她回应。她是社团大佬的女儿,钟显声是警察,他们没有在一起的可能性和必要。
受虐狂能从对方的施虐行为中感受快感,她的快感却并非源于受虐,而是来自钟显声,她只是唯独喜欢看他失去冷静。
那是宝珍第一夜,做到天亮,西班牙苍蝇水才失去效力。他先送宝珍去医院,回到O记才知道段大海的长男,宝珍的哥哥段保宁已经连夜逃去大陆。
钟显声生来有心理缺陷,他小学时就意识到这一点。他看到几个同学在一起虐待一只流浪猫,毫无波澜,最疼爱他的外公过世,家中人涕泗横流,他却没有掉泪的冲动。那时起,他便觉得自己是一只怪物。
“不要冤枉良民,伍爷是我契爷,我怎么会害他。”
宝珍点起脚尖,在钟显声唇上一吻。
“当初在这间屋你同我第一次上床,今天要不要重温旧梦?我记得,你当时好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