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梦游症发作了,”晷解释着,“她以前就有这毛病。”
祁曜摸了摸肚子,从时间来看她应该早就饿了,可她现在却没什么胃口。
“我想你的担心已经迟了。”
跟霍荧走在街上没多久,祁曜就后悔起来。
祁曜醒来时神清气爽,她少有睡得这般餍足的时候,没忍住伸了个懒腰,身上的衬衫也随着动作卷起,她愣住,低头扫了一眼身上,很快了然。
祁曜淡淡扫了他一眼,“谢谢你的衣服。”她直接光脚落地,走到投影屏幕前。
“咳,这是我的衣服。”霍荧说。他上下扫了祁曜两眼,笑得很是狡猾,“不介意陪我出去逛逛吧?”
于是祁曜站在服装店门前不肯走了,她拉了拉霍荧的袖子,见霍荧没反应,又去扯他手腕,她还拿从前对付他的那一套,殊不知霍荧早已今非昔比,没见他手怎么动,但祁曜偏就没抓住他手腕。
“那就只能出去采买用品回来了。”她这样说着从,顺势往衬衣的胸口袋摸了摸,空的。
投影屏幕上已是白昼,点缀有丝状云朵的碧蓝天空,远处,一座小型都市若隐若现。
“……”
霍荧面不改色,神色淡然,把指落在祁曜腿上,忽发觉什么心中一动,解开才缠了没多久的绷带,随着布带一圈圈解开,垂落在地,霍荧的眼底越来越冰冷。
“那孩子另有其人。”
霍荧顿住脚步,回身看她,男人的眉目清和,带着几分诧异,很难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哦?是谁呢?”
***
方才还狰狞可怖的伤口,只一会儿的功夫,居然只剩道浅痕,眼看就要彻底消失了。
祁曜居然不知什么时候爬起来了!
祁曜着急了,“霍荧!”
迎上这双眸子,霍荧一时间说不出话。
而祁曜生有冰原雪兔的银发银眼,又只披了件不合体的衬衫,走起路来腿上带风,跟在霍荧身后,就差把“宠物”两个字写在脸上。
“羞耻心”三个字从这人嘴里说出来,莫名违和。
少女吊着腿坐在椅子上,衬衫宽松地垂落,她就这样安静如吊兰地坐着,银中透蓝的眸子雾蒙蒙地落在两人身上,也不知道将方才的话听去多少。
霍荧把晷所说的话从脑中过了一遍,心里渐渐有了猜测,才想要继续说些什么,视野余光忽捕捉到什么。
提起天喋之变,霍荧的眸色深沉了,“难道不是这样?”
“肖矜,是内务署司肖家的幺子,时隔多年,连他自己都忘了当年发生了什么,但查验的影像记录确凿无误。”
“暂时还没。”开口的是晷,“虽然甩开了伽门的追踪,厄雷蒙特环网也暂时中止了,但机甲没法收回,更没法靠近城市,出于安全考虑,咱们不能在同一个地方停靠太久。”
一场灾难的目的,利用盗取来的林歇基因所制造的黥徒混进现场,这也说得通。
“咱们已经离开昶境了么?”
霍荧对她的反应很失望,“难道你就没有羞耻心么?”
霍荧走过去,像摆弄人偶娃娃一样把祁曜往椅背推了推,却给她反手抱住,祁曜的脸蹭在他的脸上,微微的痒,就连发丝刮蹭也像是在撩人,几道墨色黥纹自收拢不住的领口若隐若现,构成别样的诱惑。
霍荧衣冠楚楚,容姿端正,自从杀了罗远昭之后,连眉宇间那股阴柔妖媚也淡去了,这么一眼望上去好一个翩翩风采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