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他踩准了痛点,他不需要爱情,而后换得她一句“谁也别爱上谁”,无意地把他们的关系止步于床上。
阿钰也不赖,多亏人鱼大都生得标致,海藻发,杏圆眼,小鼻红唇,身子又嫩又柔,天生就是勾引苍生臣服的美丽芳物,但到底是个有百年经历的人鱼,比在座的人都老。
在人世听闻情欲二字,有爱情有热欲,阿钰自然而然把这两者捆绑在一起,天真地想着男人总会因欲生情吧。
当然,被这样漂亮正常的人间女孩注意,她怎么也得温柔地笑道:“怎么了?”
她本是不闻尘烟的人鱼,却开始要落得人间女仔的俗气。
 018 烂俗
小女孩很平常地述说着,几乎没有任何悲痛的情绪,“我那时在想Wilson到底是谁呀,我的姐姐为什么这么无所顾忌处心积虑呢,我很害怕他,他让我姐姐变成这样狠心自残的人,直到后来我在码头遇见Wilson。”
包厢,灯影流转,人影面目在氤氲和迷光之下交错叠加,像磕了药一样。
阿钰掐着杯脚的指尖已经泛白,她也不懂为何,只觉得有一股悲凉从脚底升起。
宋瑾霖只是浅浅点头,然后将目光锁在罗钰娜的身上,她正往沙发走,经过桌盘顺带拣起一颗圣女果扔嘴里,唇边阴影不知是他的血还是圣女果的汁叶,吊诡的是这时有让人臣服的蛊惑力。
“无人看我怪异,我不过是偶然被Wilson解救了而已。”
那时她依旧不懂何为爱情,或许是因为性有蚀骨的魔力,她心怀食之入髓的欲孽,竟为他欢爱后的冷漠感到落寞。
就在那次休息室,她故作深沉问他会不会爱上她,想博得他进一步的注意。
几场巡演结束,表演算是告一段落。
他们在剧院内举行晚会,那些人蒙着面具穿上华丽奢侈的衣服,而畸形人换上刚洗净的表演服,这已经是能应付场面很不错的服饰了。
面上看不出老态,可她却有老去的嫉妒心。
她望着小女孩,问:“那你呢,难道你也要像你姐姐那样将自己致残引起他
人心到底是什么,她实在琢磨不透。
“哦,Wilson真好,我可真羡慕你。”
初初他们做爱几轮,过程酣畅淋漓,事后,他总是一副轻易抽身的样子。
走廊的宋毅强早被宋瑾霖打电话叫人拖走了。
阿钰其实无心参与这造作的金钱陷阱,但她已向Wilson妥协,她知道现在唯有依靠他。
都说人间有情,但情为何物,她根本不懂,唯独记着身体对他的欲望,能让自己原本的冰凉的血液都热烫起来。
小女孩的眼睛扑朔着亮光,双手捧脸撑在礼桌上问:“为什么你这么漂亮的人要来畸形马戏团,你是哪里怪异啦,”她眨了眨眼,继续道:“莫非……你也崇拜Wilson,所以要千方百计接近他?”
“我甚至想占有他,我好像爱上他了。”
阿钰两指掐着一支漂亮的高脚杯,里面盛着浅色的液体,杯口卡了一颗姣红的圣女果,但她一滴一口都没有尝过。
阿钰笑了,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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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旁边出现了一个清纯小巧的女生,“姐姐,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她多年轻啊,面上不施粉黛都有能掐出水的肌肤。
因畏惧而种得情根,这就是人间的爱情?
谈什么爱情,只有性欲。
他说一,她也很少做二,所以他总是把她当作,工具人。
只是这些落在她眼里,她却是想着,连小女孩都要为Wilson不甘了吗?他到底凭什么。
“他好古怪,怎么会有人温柔如水,又像神谴责的恶魔,”她抬起头,对上阿钰的眼睛,手捂着胸口:“我的心砰砰砰地跳,我太害怕了,可是我忍不住去看他。”
阿钰在遇到Wilson之前从未尝过爱情禁果。
阿钰认真地端详她,这人间的老熟女都渴望这样的年轻吧,不只是脸蛋,还有灵魂,小女孩眼里带着涉世未深的直白,以及提到那个名字时的悸样,像光鲜滑嫩的蛋白,无一不是白净的。
鸠明拿着麦克风唱张国荣的《莫妮卡》,跳在皮质沙发上蹬脚印,一见宋瑾霖同罗钰娜进来,他抓着麦克风问:“宋sir你终于来啦,我以为你放飞机那么没品。”
小女孩自来熟得很,没有防备地说:“有一天晚上我下楼倒杯水喝,怎知摸到杯子和温壶满是黏稠的血迹,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我的亲姐姐为了把自己送到Wilson身边,趁妈妈睡着的时候到厨房拿了刀断趾头,我下楼的时候她早就不见了,偷偷摸摸出门去找Wilson收留她。”
空气沉默一阵——
男人到底抱着怎么个心态?现在看来,露水欢愉对男人来说不过是消遣烦闷的一杯酒,醉时有意,醉后无意。
男男女女混搭,一人搂俩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