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饱了…”
陈柿心一横，反正自己都敢坐一夜的火车来Z市，还在乎这一个电话吗。
“你这大清早要去干什么？”
“柿子。”
卞哲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还在做梦。
“你先说吧。”
“我女朋友来了，去找她。”
“我在火车站。”
“也不见你先和我道歉。”
“不上了，如果老师点名了你帮我应一下。”
“可怜了我的小宝贝。”
“你这是饿死鬼投胎呢，我说你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
“陈柿子，你真狠，说不联系就真的不联系。”
陈柿看见了卞哲，他迎着阳光从对面向自己跑来，额前的碎发被风扬起来。
“那个…你还在睡觉吗？”他立刻就听出来是她的声音，蹭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没。”
“不知道啊，我临时决定过来的，都不知道哪里好玩。”
“你…”
“对不起，我以为你真的不理我了，你还把从小到大我送给你的礼物都还回来了，我想着不争馒头争口气，这不，两年就过去了。”
陈柿买的火车硬座，做到Z市的时候还是早上六点多，她去火车站旁边的酒店开了个钟点房洗漱，从浴室出来看了看手机，已经八点多了。
糟糕，心跳得好快，她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了。
她从千里之外过来就是为了抓住这一点点温暖，就算之后怎么溃不成军就没关系，她甘之如饴。
“你这话说的，我们好歹也是百年老校，这每天游客还限流呢。”
然后是长久未联系的沉默和尴尬。
“不去，大学不都长的差不多吗？”
“下午想去哪儿玩？”
这一抱，陈柿就不后悔了。
她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手机屏幕上是卞哲以前的手机号，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换号码，就算他没换号码，他俩这两年没联系，她突然过来找他这算什么。
卞哲接到陈柿的电话的时候还在睡觉，眼睛还是闭着的。
“你在旁边找个店休息一下，我马上过去。”
“我说卞哲你能好好说话吗？我这吃下去的东西都要吐出来了。”
“带你去我们学校看看？”
不像陈柿子，吃饭要把嘴巴塞得鼓鼓的，像冬日储粮的小松鼠，卞哲看她吃饭会有莫名的幸福感，要不怎么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呢？
东西是大一那年寒假直接放在他们家门口的，上面只写了“卞哲收”三个大字，他认得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字迹。
“你这是吃撑了。”
本来想发短信问问以前的朋友，后来想想估计他们也只知道他在Z大读书而已。
“卞哲你去哪儿啊？下午的课你不上了？”
结果打开一看，又气又难过，想着陈柿子这人真绝情，他上辈子是不是欠了她，所以这辈子要这样还给她。
但这个时候她想到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她只知道卞哲在Z大医学院，除此之外就什么也不清楚了，她要怎么在Z大找到这么个人。
“彼此彼此。”
“我靠，怎么没听你说过，不是，你什么时候谈恋爱的？”
“你…”
“我就站着全家门口啊？你是不是在对面？”
她这话说的倒也没错。
卞哲挂了电话飞速从床上下来洗漱，把隔壁床的室友吵醒了。
“那还不就是教学楼、图书馆和宿舍吗？”
“你知道我多想你吗？”
“有本事你也这么久不吃饭。”她白了他一眼。
她正提醒他自己已经改名很久了，就被他紧紧抱住。
“
“什么？你说你在哪儿？”
“关你屁事，我走了，你继续睡吧。”
“那你想去哪儿啊？”
“那个…就是…你现在有空吗？我现在在Z市…如果你有空的话，要不要见一面？”
陈柿给了他一拳，卞哲摸了摸被她揍的地方，怎么回事，这种感觉，还有点想念。
 柿子饼（2）
“我在Z市，本来想去找你的，可是我又不知道你宿舍在哪。”
他和不少人一起吃过饭，女生在他面前大部分都是故作矜持，细嚼慢咽，没吃两口筷子就放下了。
他现在心里有千言万语，最后只能说出一句：“你在哪？”
两人这样在大街上杵着也不是办法，于是卞哲带她先去市中心开了个房然后带她去吃饭。
“我昨天上完下午的课就去火车站了，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坐硬座了。”
“不是柿子，是陈柿。”
他埋在她肩头用力嗅了几下，仿佛她是灵丹妙药。
“你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