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h)第一次女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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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琦玉也不觉得他闷,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耳朵,觉得像是两朵奇异的花,红红的,很有趣。

    她嫁人的前夕,沈箬竹望着窗边燃尽的红烛残泪,心一阵阵地发悸。

    世子像被定住了身形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看着她坐下来饶有兴致地翻动着工整的纸页,许久才微笑地抬头看着他,说了句“三角函数学得真不错。”

    可是世子听完了他转述的话后,脸色忽得煞白,仿佛明白了什么极为难受的事情。

    三天之后,世子上书请求从军燕北,从此用兵入神,立下一身战功,却终身未娶,除凯旋受勋外,很少再回京城。



    “除了我。”

    忽然有一天,她说“小烛子,你的初等代数学得不错。”

    他一时讶异,不知道如何作答。

    世子想要想之前一样拥抱她,她却极快地躲开了。这时候,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只注视着门口原本的“隐形人”,“小烛子,今天的算学课业做好了吗?”

    “应该为她高兴,毕竟被她看中的男子,必定都是人中龙凤、正人君子。”

    自从他跟着沈琦玉学算学以来,原本端茶送水的活也不归他干了,但他却异常执着地坚持了下来,沈琦玉嘟囔着“强迫症”之类的他听不懂的东西,也随他去了。

    沈琦玉是单眼皮,眼睛不大,形状也不美,甚至有些微妙的不对称。但是眼神却异常纯真明亮,像白水银里养着两丸黑水银。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他不禁自惭形秽,却也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这是很久之后发生的事了,当时的沈琦玉丝毫未觉,自己刚刚那句话的分量,重得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甚至连嘴角的笑意都还未来得及淡去。

    有一天,沈琦玉问他“下次世子来了,你可以告诉他我不想见他吗?”他点点头,执行了她的吩咐。

    沈琦玉一开始也事无巨细地跟他科普算学常识,后来看他实在是毫无向学之心,就时常把他拒之门外了。齐王世子不服气,便要同她争吵,可是每次争吵到最后,都是以沈琦玉偏头痛发作揉着太阳穴,世子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在怀里结束。

    世子如遭雷击,许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刚刚对他笑了?你看着他了?……是他?”

    齐王世子对算学并不感兴趣,那段时间却三番五次地来尚数局找沈琦玉探讨问题,实际上则是单方面的胡搅蛮缠。

    ——即使他这个太监也不例外。

    世子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他这个卑贱的太监:“她真的这么说吗?”那种目光简直不是一个像他一样骄傲的贵族男子应该有的,是如被始乱终弃的女子一般极其卑微、却又带着一线希望的目光,“可以让我再见她一面吗?”

    他懵懵懂懂地看着世子,不明白世子为什么请求一个下人,心却有一种隐秘的刺痛,使他为世子让出了路。

    或许这个时候,她只需要他做一个“隐形人”。

    这样荒谬愚蠢的念头,却是怎么都止不尽地涌上来。

    他不明所以,沈琦玉却像是默认一般地没有回答,只是说“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他本就低着的头比先前更低了,好像被她的眼神烫到了一样,红晕从脸颊漫到耳后根,嘴唇哆哆嗦嗦半天挤出一个字:“好。”

    世子慢慢走到了沈琦玉的面前,她却没有看到似的,喊他的名字“小烛子,送客。”

    她抬起头看了看他未经遮掩的迷惑神情,忽然恍然大悟:“我竟然忘了你不久前才调到尚数局,应该没学过代数符号才对……”她因为惊奇而睁大的眼睛漾出了星星笑意,“所以你是自学成才的吗,好厉害!”

    “这样啊。”她仿佛是第一次发现了他的存在一般,无比新奇地看着他,“你对数学……呃算学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教你。”

    他刚想回答,房间里微妙的氛围却让他开不了口,只是默默拿出了准备好的演算纸,走上前去,放在了她身边的桌上。

    他深知她的眼光独具,几乎具有伯乐之能,总是可以识异人于微末之时,甚至还能助其脱胎换骨、从此青云直上。

    他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一旁,摒弃掉所有不该有的情绪和心思,便又是一个完美的“学生”和“奴才”了。

    本以为只是在书房做些端茶送水的小活,她却总是有意无意地提点。他最初十分惶恐,并不明白其意,只是暗自记下那些奇怪的字符,废寝忘食地思索其含义所在,于有了些许明悟之后,便也渐渐地能跟上她的思路。

    彼时他只是一个笨拙愚钝的小黄门,受到训斥责打时只会呆呆地盯着地砖上的花纹,连讨饶都学不会。不知为何却得她青眼,调入了她那时掌管的尚数局。

    “不该让她出宫的。”

    在美女如云的宫中,她略显平庸的五官,一瞬间绽开光彩。他不敢逼视,只是低眉顺眼地侍立着,答道:“沈大人谬赞了,奴才愚钝,只是强记下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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