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对了,我得问问我姐。”
“喂,我是言生,客厅那盆绿色的植物需要浇水吗?”
言生笑了,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她可能只是怕我骗她。”
“好啊。”
言生心虚地往窗外看,看见了一个手里拿着苹果的交警,正在把制服的褶皱抚平。
“不是这个意思。”傅青青笑了出来。
“或许是她误会你生她气了。”傅青青拿起了菜单,又说。
傅青青挑起了眉毛,“你每次都吃不完。”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江轻洗会这么想吗,无关痛痒的事情。
“我上次吃完了吗?”
“嗯?”
“这个呢?”言生做了个很丑的表情。
“可能吧。但是以前我生她气不理她的时候,她就会问我妈,‘傅青青考了几分?’你知道我的成绩通常不怎么,呃,让人理解。然后她就会跑到我的房间,生硬地安慰我。其实还蛮好笑的,”傅青青笑了一下,“这个女人,总是莫名其妙的。但是之后,我们就会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虽然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傅青青突然想到了什么,好笑地继续说,“她可能不知道你的成绩很好,你知道吗,我那天回答了她之后,她沉默了很久,才‘哦’了一下。”
“吧?”
“喂,我是言生。你什么时候回来?”
“五一来玩吗?”言生吞咽完了嘴里的鸡肉,举起了装着可乐的塑料杯。
“喂,我是言生,我想告诉你,我这次考得很好,而且我没有在生你的气。”
这有什么好问的,太刻意了。
回到房子里的时候,言生坐在沙发上想着傅青青的话。
“番茄酱,不是番茄。”傅青青盯着对面卷毛的女孩笑,看着她吃,突然伸手刮了一下她的嘴角,“沾了点酱。”
“她不是不介意你来家里找我玩吗?”
“怎么了?”言生放下饮料问对面的女孩。
“gta更新了。”
听起来不错,很有责任心。
言生叹了口气,往沙发上倒,又把卫衣的帽子拉上了脑袋,盯着白色的天花板。
 她们全都像江轻洗
快要四月底了,学校还放了一天月假,再过没两周,又是五一了,虽然只有两天的假期,已经很“奢侈”了。
“要高考了。”
言生试着去想像和江轻洗通话的场景,女人已经出差一周了,该说什么呢?
“不是,我想住一个晚上。”
“说不定这次就吃完了。”言生说着举起双手,弯了弯两根手指。
“嗯。”
“好。”
“嗯……你和我姐,是不是……”傅青青在椅子上移动了一下位置,“吵架了?”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喂,我是言生,我想你了。
“我姐有时候很敏感,你知道,就是那种看起来很脆弱的样子,非要一个人承受着什么其实无关痛痒的事情,有点让人心疼。”
“我喜欢沾番茄。”言生不为所动地把手里的炸鸡放在了红色的调料里。
“我想要一个香蕉船。”
“我觉得她不会在乎。”
“沾蜂蜜芥末酱更好吃。”傅青青看着面前的两盘炸鸡,指了指中间黄色的调料。
言生咬着吸管笑,发现傅青青的表情变得探究。
“……没有吧。”
“没有。”言生低头撕扯手里的炸鸡。
“我们再加一个冰激凌吧。”
傅青青愣了一下,又看着她笑,喊了服务员,“两个香蕉船,谢谢。”
“总之,如果真的没什么的话,你可以和她打个电话,免得她瞎想。”
“说不定这次就吃完了。”
“喂,我是言生,冰箱里的牛排过期了,可以扔掉吗?”
“你肯定和我姐有点问题。”
“没。”
“问题是,我姐从来不在乎我俩的成绩。”
不行,好像自己很需要她,像个小孩一样。
傅青青看着她,又开口,“就是……我上周和她打电话的时候,她问我,你最近的考试成绩。”
听起来好傻。
傅青青说完,表情变得深沉,模仿着江轻洗,把右手贴在耳边,“哦。”
“我从来没有看你露出过这种表情。”
“其实无关痛痒的事情”。
那天从江轻洗的卧室离开的时候,言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在和女人永远也无法横跨的十年空隙里,江轻洗的世界是自己所陌生的。言生不知道江轻洗经历的是什么,面对的是什么,不知道江轻洗需要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从她
“爽。”言生眯着眼睛笑,扯了一下卫衣的带子,让它在空中跳出了一个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