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言生从被窝里扒拉出来一点，让她靠在枕头上，江轻洗看着小孩黑黑的眼睛，问她，“眼睛还难受吗？”
飞机颠了一下，落在了跑道上，开始了有些漫长的滑行。
“看看眼睛吗？”
“我不想要变
江轻洗不说话了，翻了一下手机，看着屏幕上的数字，还是中国的时间，放下手机，转头盯着窗外霓虹闪烁的高楼。
“不难受了。”
张长三十六岁的时候，才有了一个孩子。
“嗯。”江轻洗用手按着脖子转动，盯着男人脖子上看起来非常舒适的颈枕。
“言生不是小孩。”
言生爬上床，缩到了里面。
单人床是大的，加一个小不点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江轻洗在酒店顶层的餐厅找张长的时候，以为会看见金发碧眼的客户，特地收拾了一下，但只有男人独自坐在靠窗的双人桌边，和服务员讲着什么。
“不想。”小孩的声音闷在了被子里。
张长哼了一声，翻了一下手里的杂志，“晚上一起吃饭，早点睡觉，倒倒时差。”
江轻洗示意自己需要一份和男人一样的套餐，白手套的帅哥背着手，微笑着接过了菜单。
“明天要去总部吗？”江轻洗拉开椅子的时候问张长。
“一张被子会冷吗？”江轻洗坐在床边问她。
“我还记得你十八岁的时候，和小家伙现在看起来差不多。”张长比划了一下，“或许她和你住在一起会给你带来一点变化。”
“嗯，很舒服。”言生的脸往枕头里埋。
窗外有一点昏黄的光亮照进来，还有一些男男女女的笑声，听起来是遥远的。
江轻洗从床上下来，走到门口拉开了门，看见了言生抱着快和人差不多高的枕头，乖乖地看着自己。
“好。”
“拜托，张叔叔。”江轻洗做了一个“又开始了吗”的表情。
“……感谢您选择中国国航……”睁开眼睛的时候，江轻洗迷迷糊糊的，又低头看着自己空空的怀里，梦到了以前的事情，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脖子隐隐作痛，转动的时候能感受到肌肉被拉扯的酸楚。
“不要这样睡，对眼睛不好。”江轻洗用手指点了一下言生的脸。
椭圆形的窗外是美国的黄昏，现在飞行的高度已经能看到远处的高楼。
“抱。”声音奶奶的，用手抓住了江轻洗的睡衣。
言生的眼睛被蒙上了一点光，专注地看着江轻洗的时候，有些透明。
“想自己睡一个被窝吗？”
“明天晚上和他们吃个饭。白天没什么事。”张长点了牛排，把菜单递给自己。
“今天下午亲过就不疼了。”言生突然对江轻洗说。
张长没有接话，饶有兴趣地盯着江轻洗。
言生点了点头，江轻洗往前移了一下脑袋，贴着言生的枕头，盯着小孩的眼睛看。
“睡觉吧。”江轻洗温柔地说，摸了一下言生的脑袋，把她拉进来。
“真要待一个月？”江轻洗觉得自己打扮得有点隆重，抚了抚裙子，问对面的张长。
“睡里面。”江轻洗对言生指了指靠着墙的单人床。
隐隐约约的，江轻洗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莫名其妙，这是不对的，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进一步的关系
“怎么，想小家伙了？”
江轻洗笑了一下，起身关了灯，也上了床。
“醒了？”张长看了一眼手表，问自己。
言生慢慢重新露出两只眼睛，打了哈欠。
这种感觉非常好，就像什么专属于自己的东西，会永远待在自己的身边。
“她才十八岁吧？你也是小孩。”
江轻洗笑着，重新靠在自己的枕头上，挑了一下眉毛，“被我亲过就不疼了？”
江轻洗抱住怀里的小孩，软软的一团，还有淡淡的体温，就像抱住了一只小狗，一心一意地希望自己宠着它。
江轻洗洗了澡，坐在床上等言生，天气有点凉，摸了摸被子，犹豫着要不要再拿一张毯子。
“小孩会改变你的世界观。”张长往后靠在了椅背上。
“不是早就分了？”
“关心你。”
“不是。”
“不关心我的感情生活了？”
“给我看看好不好？”
“嗯。”
江轻洗一点一点凑上去，像下午一样小心地亲了言生的眼睛。
“不会的。”
小孩愣了一下，露出了一点点牙齿，往她的怀里钻。
才九点半，还没有到江轻洗睡觉的时间，但是不关灯，小孩应该也睡不着。
“姐姐。”门外有言生小小的喊自己的声音。
“你怎么老提她？”江轻洗的语气有点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