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吃点串。”
傅青青慢慢明白这件事的时候,还特地去看了很多奇怪的书,直到某一个夏天发现言生的胸比自己大,就再也不提了。
“你别和我姐说,不是谁都能立刻接受的,你俩现在又住一起。”
走出食堂的时候,阳光铺天盖地,有一点风,吹动了逐渐升温的空气。
傅青青开始笑,走进食堂的时候,扯着嗓子问言生吃什么。
“我高考完就做手术了,可能要耽误一年上学。”言生告诉傅青青的时候,傅青青头也没抬,“好的学妹”,翻了一下手里的试卷。
“她和傅青青不一样。”江轻洗绞了一下手指。
“哎。我姐还不知道你的事吧?”
“我妈也特别害羞。”言生耸了耸肩。
傅青青敲了敲桌子,站了起来。
“操啊。你真住到我姐家了?”下课铃刚打完,言生就被傅青青在教室外面招呼,往食堂走的时候,也被搂了一下,傅青青看起来很兴奋。
挑了个角落里稍微安静的地方,傅青青忙着从言生的碗里夹走一块肉,又想到了什么,“江阿姨是不知道,我姐那个工作,三天两头饭局party,都是凌晨回家。我得给我妈扯个理由,晚上去找你玩,还能搞个通宵。”
“和傅青青混在一起的那个?”
张长慢慢地坐直了,两只手也放在了实木的办公桌上,非常仔细地看了江轻洗一会儿,又在江轻洗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点了两下桌子,移开了视线,“行了,我知道了。”说完,把手边的钢笔笔盖旋开,用笔尾指了门。
傅青青是艺考生,录取结果基本定下来了,在学校就是等个毕业证书,顺便让她妈放心她不在外面鬼混。“晚自习也得上!”高三刚开学的时候,傅青青嬉皮笑脸地和妈妈打商量,被急着上班的傅妈妈瞪了一眼,”快去学校,别在我面前晃。”
“她知道是什么手术吗?”傅青青的表情有点复杂。
“江轻洗今晚来接我,要不要一起吃点东西?”
“……她知道我要手术的事,我妈昨天给她打电话了。”言生低头开始在碗里找肉。
“啊?”江轻洗想到了早上对言生说的话,吞吞吐吐了。
张长的口气,听起来是个无关痛痒的局。
“还吃米线?”傅青青选了个最短的队伍,回头和言生比划了一下。
言生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想起了昨晚荒唐的事情,女人手心的热量,和落在上面的粘稠液体,“都是你的”,刺眼地滴落。在青天白日的时候回想,仿佛一场隐秘的梦。
“不是,那哥们儿你也见过的,开纹身店那个,特别害羞。”
“离学校近啊,而且我妈不想让我一个人住。你上次往家里带的那个纹身大哥,把我妈吓死了。”
“我家小孩,之前和你说过的那个,今天要去接她。”江轻洗朝对面快滑下椅子的男人笑。
傅青青按了一下脖子,伸手搂住了言生。
傅青青踩了一下言生的影子,仰起了头,听见耳边有人说,
当年小一号的傅青青无意间撞见了小一号的言生上厕所的时候,快掉眼泪了,捂住眼睛被吓得打了一个嗝,奶声奶气地问她,“你是男孩子吗”,言生当时也很慌张,飞快地提上裤子,想着妈妈让自己说的话,“不是!我是女孩子,我生病了,以后就没了。”“以…以后是我们上小学的时候吗?”
“张总喝的顺利。”江轻洗语调有点上扬,手放在了背后,转身毫不犹豫地往门口走,瞥见了张长想翻白眼的神情。
“有困难?”张长斜睨了她一眼。
直到上高中,傅青青也没等到言生口中的”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