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的。”委委屈屈的声音，“医生建议我把多余的器官切除。本来我体内的雌性激素就大于雄性激素，切除…之后，就不会再分泌多余的雄性激素了。我要做的手术就是这个。”
江轻洗抿了抿嘴，挣扎着想着说点什么，吞咽了一下，眼神有点躲闪，假装镇定地开口，
江轻洗的手移到了言生的后腰轻轻摩挲，默默地想曾经的琐事。怀里的小孩还有点抽噎，断断续续地蹭自己。
 让你泄出来，就睡觉好不好
江轻洗叹了口气，把言生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只要她笑。
好像心脏被拧了一下，江轻洗很少这么难过。从潜意识里，言生其实一直待在自己的保护范围内，就像没皮没脸的傅青青，都是需要自己的小孩。只不过一个擅长明目张胆地讨要自己的喜爱，另一个只是安静地站着，朝自己乖乖地眯眼睛。曾经看着她们笑就满足了，那些晃晃悠悠的岁月也都是过往了，好像昨天言生还拉着自己黏黏糊糊地喊“姐姐”，等自己回过神的时候，小孩坐在自己面前掉眼泪。
等江轻洗终于找回自己的理智的时候，发现言生又低头了，不知道在想什么，该不会是在哭吧？天呐。
言生一动不动，只留下了倔强的背影。
“哦……哦。”
一个人的时候，言生都在想什么呢？以这样的身份长大会不会很幸苦呢？小孩上初中之后就疏远自己是因为开始发育而自卑吗？
风月场上走过的江轻洗瞬间从回忆中走了出来，艰难地将言生从自己的怀里扒出来。
言生的浴袍在挣扎中松开了，言生无助地睁大了眼睛，看着江轻洗把手伸进了自己浴袍，握住了自己很少触碰的部位。被握紧的时候，言生又哭了，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就好像曾经那些坐在江轻洗的门口的等待突然有了回应。仿佛转头对时候，就可以看见女人打开门，温柔地说：找我吗，言生。
江轻洗看着被子里缩成的一团，鬼使神差地一下子把小孩拽了出来。
小孩的脸更红了，看起来非常的沮丧，转身往被子里钻。
“会……不舒服吗？”
这是什么事，怎么会把小孩摸出反应了呢，自己真是禽兽，言生不懂事，自己怎么忘了注意一点呢。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自己就像中了邪一样。从在门口看到言生的第一眼，心底有什么东西涌了出来，裹挟着一去不复返的美好时光，嘲笑着自己的不关心，又逼着自己去做点什么，做点什么可以弥补心里的五味杂陈。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令自己非常地烦躁。江轻洗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个会被情绪左右的人，明明在酒桌上经历过太多糟心的事情，明明自己从来就不是一个幸福的人，明明平时可以没心没肺地面对的一切。现在都成了障碍。只要想到小孩曾经眯着眼朝自己笑。
小孩也不蹭了，脸有点红，没什么表情地看着自己。
直到江轻洗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隔着浴袍顶到了自己的小腹。
言生一口气说完后，也没有抬头，挪动了一下腿，希望江轻洗觉得自己要睡觉了。
乱七八糟地想着以前的事情，越想越自责。自己怎么没有更关心言生呢？
我在说什么，江轻洗想原地升天了。自己真是为言生操碎了心。
自己到底在干嘛？言生真的不是在说谎话吗？男孩子才有的器官？那又是什么？
江轻洗轻轻地叹了口气，用空出来的手心贴住小孩的眼皮，小心翼翼地开口。
言生突然抱住了江轻洗，滑落的眼泪流进了女人的领口。
“你别睡，对身体……不好，弄出来会好一点。”
再然后，就疏远了。
江轻洗迟钝地应着，小孩的脑袋快低到胸口了，看起来非常的不自在。江轻洗刚准备开口，看到了小孩突然掉落在浴袍上的眼泪。
“那你是女孩子吗？”
小时候的言生给自己藏过冰激凌，藏过糖葫芦，藏过棉花糖。那时候自己被小姨管的严。高中学习忙的时候，言生知道自己喜欢玩雪又没空出门，就挖了一大盆雪眼巴巴地坐在家门口等自己，被傅青青嘲笑了之后，又委屈地把雪带回家藏在冰箱里。后来言妈妈乐不可支地讲给自己听，言生只是看看自己，朝自己笑。
所以言生是双性人？
“不舒服吗？”
江轻洗安静地坐在床边，表情陷入了迷茫，努力消化着刚刚的对话。
冰冰凉凉的。
明明看起来还挺高的个子，抱在怀里轻易就抱了个满怀。收紧胳膊的时候，感受到了言生没什么硬度的骨骼，一点都不扎人，就像言生的性子，不去轻易招惹别人的注意。江轻洗的手放在了言生的脑袋后面，慢慢地抚摸，又托住了她的脖颈。不规则的发尾贴住了手心，有些部分还是湿的。
江轻洗控制不住地去瞄面前裹着宽大浴袍的小孩的胸，可惜什么也看不出来。
真是太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