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为这句话向她短暂地投去目光,“我还是头一次听人当面说这话。”
“你还挺忙的。”
“怎么了?”她注意到他的视线,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这个举动却把唇擦得更红:“我吃到脸上了?”
嘴里的柠檬水呛到了她,心慈咳得惊天动地,邻着好几桌的客人都投来了不解的目光。
展辉说:“他被绑在码头下面的柱子上……应该是活着的时候就被砍掉了手,死因就是失血过多。”
餐馆旁边是一家新开的夜店,规模不算小,二楼和三楼是KTV,有不少年轻人在夜店和KTV消遣前后都会来隔壁这家餐馆填填肚子,所以这里凌晨两三点时候生意更好。
对面的男人清了下嗓子,心慈第一次见到这个警察流露出一点点的尴尬神色:“……有媒体报道说,你是左颂时的‘禁脔’。”
“展警官就别谦虚了,是你们付出,社会才安定。”她笑了笑:“老百姓才能该追星的追星,该娱乐的娱乐。”
她还是否认,身体向后靠在沙发座的靠背上:“王天顺在那家私人会所见了谁,干了什么,你们不去查,为什么只凭借一个停车场的监控,就盯着我不放?”
“聂心慈,我再问你一遍,王天顺最后一次出现的那天,监控拍下的,是不是你。”
个市区。
“王天顺的尸体是在东郊的废弃码头被发现的。”
等菜陆续上齐了,心慈盛了一碗粥,先推到了展辉面前:“展警官,我觉得你还真是有入我们行的潜质——你居然还挺关注那种娱乐八卦报道的?”
他停了下,似乎在想一个合适的措辞:“……关系匪浅?”
“没。”他调开眼神,往窗外看:“没事。”
她也没推拒:“展警官,有没有什么偏好或者忌口?”
噗——
心慈翻了翻菜单,点了一道时蔬,一道两人份的海鲜粥,三样广式点心。
“是,刚才和你开了个不好笑的玩笑……我是警察,只讲证据。”他又清了下嗓子,说:“吃饭吧。”
这会刚过十一点,餐馆里几乎已经没有虚席,不过他们运气不错,临窗的吸烟区还有个小卡座,展辉身材高大健壮,塞进这个卡座里稍显憋屈,他调整了一下坐姿,把菜单推给心慈。
聂心慈说的这家餐馆24小时营业,主营一些广式的点心小食,还有简单的炒菜和汤品,作为夜宵来说十分合适。
“我可不是恭维。”
服务员走开之后,她说:“说说吧,你还想知道什么。”
他打灯,往右并线,车子驶出主路,她说的餐馆快到了。
“嗯,公司刚签了几个新人,”她划拉着手机:“以后没准都是摇钱树,怠慢不得。”
“……展警官,我怎么觉得你想说的不是这个词?”
心慈摇摇头:“你自便就好。”
“咳……那什么吧……”
停了停,又说:“不过,再忙也没人民警察忙。”
心慈还要说什么,身后的包厢里传来男人怒骂的声音——
“我都行。”
“不是我。”
她应该是饿了,但吃饭的动作却很秀气,展辉的视线不知怎么又被她吸引。这个年轻的女人确实姿色过人,但他却很喜欢看她的唇——第一次见面,他就注意到她略翘的嘴角。那张红唇唇形饱满,也许是因为工作了一天,下班之后她没有补妆,嘴唇没有口红的加持,色泽依旧粉润水嫩。
如今王天顺的尸体找到,他的整个社会关系网,似乎还可以再深入地推敲一下。
车子在城市的繁华的夜色里平稳地行驶。
展辉连递了好几张餐巾纸给她:“……小心点。”
虽然展辉说是来找她“了解情况”,但是一路也没有开腔,心慈也不急,她甚至还在路上还给梅丽莎打了两通工作电话。
“……我听的最多的是‘你们拿着纳税人的钱不干事’。”他把车拐进餐馆门外的停车位,熄了火:“下车吧,到了。”
展辉本来也不太饿,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掏出烟盒,他问她:“介意么?”
展辉给她面前的杯子里倒了半杯柠檬水:“你和左氏的老板左颂时……”
她没忍住,咳嗽停了还是笑出声,仿佛展辉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有我这样惨的‘禁脔‘吗?我可是朝九晚五地上班、加班,努力工作的事业型女人。左氏是对我的公司有投资这不假,所以我才会与左颂时有接触,但他就是我的老板,别的,真没有什么。”
心慈皱眉:“啧,真惨。”
“操!让你去你就
展辉说:“还行吧。”
***
展辉还要说什么,服务员走过来上菜,他便闭了嘴。
“当天会所里线路检修,所有的监控设备当晚都没有开启……那家会所是左氏的产业。”
“我说,展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