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回见吧!”
展辉知道她说的是半个月前,她和他初次见面时候那句玩笑话,但他没接茬,只问:“你现在有空么?”
“可我还没吃。”
“哈哈哈!”躲开同事踹来的腿,展辉说:“你抽吧哥,我走了。”
“是,下个月能执行一大批。”
***
巍哥摆手:“有空你多眯会觉啊,瞅你那德行,别他妈英年早秃了。”
很快,从那车上下来一个高大的男人。
S市第一看守所。
展辉说:“我想再了解下情况。”
“你叫我名字就行。”
“这帮杂种操的,害人时候怎么不想着今天。”
“没,且熬呢。”展辉说:“下午我和小李接着提丫。”
站在自己的车旁,她习惯性地瞥了一眼对面的车位。
他愣了下,下意识地回答。
今天对面的车位上停了一辆没见过的车——和停车场整体风格不太统一——换言之,是一辆便宜车。
巍哥笑骂:“滚你丫的!”
“去吧!”
副驾驶座上放了个警用腰包,心慈认识,也大概知道里头有什么,不外乎就是铐子、本子、手电。
巍哥说:“这帮毒贩子,嘴比死鸭子还硬。”
她想了一下,报了一个餐馆的名字,展辉听过,不是什么高档的店,但是从这里开过去却很远,几乎是横穿半
她作惊讶状:“您是真打算跳槽了?”
展辉相信,麻六就像是一部庞大的、复杂的机器中的一颗螺丝钉,虽然不大,也许恰好就是在某一个部分的关键部位。
展辉和他共事过,摸了烟盒递过去:“巍哥,来一颗。”
展辉站在院子的阴凉里抽烟。
“哟,辉子,够憔悴的,”巍哥接过烟,瞅了他几眼,“麻六还没招呢?”
吃惊的表情转瞬即逝,心慈问:“那凶手找到了吗?”
S市是国家禁毒办点名提了两次的“毒品重点整治地区”。
“前边置物箱就行。”
“嗯,没憋好屁,估计想谈条件换减刑。”
他把烟头在垃圾桶上按了,下意识耙了一把头发,头发是长了,还没功夫去理。
他还是那副打扮,身高腿长,几步就走到她面前:“聂小姐,又见面了。”
这些年S市的党政领导,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人不想摘掉这个“帽子”。可是贩毒制毒的利润太大,它对人类的吸引也太大……总有人铤而走险。
“眼瞅着就六月了,上头给的指标一天天跟的也挺紧的。”巍哥说,“不光你们那,我们这也有任务。”
心慈依言放了进去,又说:“展警官,你吃饭了么?”
展辉凝目看着这个漂亮的女人——
“吃了啊。”
第二根“兰州”刚点上,迎面走过来一个反黑组的同事。
“对,”展辉说:“尸体找到了。”
展辉的车里烟味还没有散去,估计在这里等了她好久。
展辉咬了下烟屁股:“只要他张了嘴,后头肯定还有一大串。”
 chapter5 我最喜欢警察了
指尖勾着腰包,她问:“给你放哪儿?”
“还没有。”
心慈掀了掀眼皮:“您都站在我面前了,还问有没有空?什么事?还是关于王天顺?”
她的表情管理很好,因为人就算在真正吃惊时,流露出的表情也不会超过一秒,她的反应很真实。
第二根烟也快抽完了,展辉回了神,又猛嘬两口烟屁,嘿嘿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娶什么媳妇儿,我有五指姑娘,也爽。”
“……”他把车子发动了:“聂小姐想吃什么?”
他指了一下自己的车子:“车里说吧。”
聂心慈下班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十点了。
右眼跳了一下,心慈抱臂,又说:“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展警官。”
她坐电梯下了B2,三号电梯出来不远处就是她的固定车位。出了电梯她按了车钥匙,车子发出解锁的“滴滴”声。
展辉盯着地上的树影,狠狠嘬了一口烟。
中午的太阳正毒,没一会儿就晒了他一头汗。他叼着烟又往树荫里躲了躲,寻思抽完烟就去食堂买瓶冰可乐解解暑。
如果她没有猜错,王天顺的尸体,应该还少了一只手。
巍哥骂了两句,又想起了“六月”对展辉来说实在是个不寻常的月份,他拍了下他的肩膀,转了话题:“诶对了,你小子眼瞅着三十了,什么时候娶媳妇儿啊?听说王队的闺女对你挺有意思,上次来局里给她爹送小龙虾当夜宵,结果给你们组送的最多,连我们隔壁屋都送了,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们沾你光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