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会,毕竟我不是真的心理医生。”
“叔叔别误会,只是看到叔叔眼下乌青,我猜的。”贺星晚无所谓的耸肩,反正她是随口一提。
商泽这才有了些笑意:“催眠。”
商泽目光微暗,落下手臂,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贺星晚猜不透商泽心思,如实禀告:“不算精通,但上课时候也有涉猎。”
然而贺星晚是真的没多想,他们搞临床的,讨论起生殖系统都是面不改色,谁也不会往歪处想。手术台上是个患者就得脱光,她见过的男性生殖器可能比普通AV女优还多。
贺星晚做结案陈词:“叔叔认为的不重要,其实也许会改变叔叔的人生。”
她用专业的语气说这样暧昧的话题,商泽反而有些无语。
商泽勉强不来,站起身来,“早点休息吧。”
商泽对她刚才的话不置可否,问道:“那你会吗?”
很难、很难不去想象那张看起来清心寡欲的美人脸,在男女欢爱时会变成什么样……
房门没关严,商泽刚要抬手敲门,门缝中便溢出一声女人高昂甜腻的呻吟。
他沉思许久,觉得自己这件事不算严重,即便告诉她也无妨。
贺星晚惊了:“什么?”
“弗洛伊德在《梦的解析》中说,引起梦的刺激本身必仍在心理上具有重大意义,我想叔叔虽然主观认为那件事情并不重要,但其实潜意识中还是在对那件事情耿耿于怀。”
没想到客厅沙发上早有人霸占,商泽一身黑色真丝睡衣,在暗夜中如鬼魅随行。
“叔叔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从医院开点艾司唑仑给你。”
冰箱里都是冰镇的矿泉水,她也来不及挑剔了,急忙将紧急避孕药塞进口中,以水送下。
商泽看到她,不知为何又想起了在纪明暌房间门口听到的那一声,又想起她在厨房时似乎在拆什么药片,铝箔纸破开的声音刺耳,揭示着他家那个小崽子做爱不戴套。
商泽觉得她这话意味深长,不由得发问:“什么意思?”
是被弄得极舒服、极投入,难以自制的声音。
贺星晚手上攥紧了浴袍带子。
“我这几年,经常被梦魇所困。”
她又问:“叔叔有什么问题吗?我们医院的精神科主任是权威专家,我帮你问一下,可以保密身份。”
如此,商泽组织语言,向贺星晚倾诉——
这声音意味着什么,成年男人太懂了。
安眠药过半个小时再吃,贺星晚想左右睡不着,干脆在楼下客厅坐一会。
……但商泽想什么,她还是猜的到的。
贺星晚听完他这么一段遮遮掩掩、含糊其词的病情描述,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的难过。
商泽:“辅助治疗?”
忽然就有点替纪明暌愧疚,商泽不好明说,只能隐晦地提:“小暌年纪小,有的事你懂分寸,别惯着他。”
下雨的夜晚、寂静而黑暗的客厅、这些都是能让人放下防备的环境。贺星晚懊恼地想,好像说得太多了。
贺星晚点头:“嗯,大体就是……睡觉之前听舒缓的音乐、喝点酒、点些助眠类的香薰,还有专业的催眠师。”她一本正经地笑:“酣畅淋漓的性爱也是放松精神的好办法。”
商泽沉吟片刻,终于发话:“小贺,你对精神科也有研究吗?”
她怕拆药片的声音吵醒纪明暌,到时候又要问东问西,干脆拿着药到厨房里拆。
“没什么,叔叔这个事我也弄不清楚。如果需要的话还是可以试试睡眠辅助治疗。”
贺星晚温柔一笑:“没关系,他开心就好。”说着,她坐在商泽旁边的一把单人沙发上:“叔叔睡眠不太好啊,压力大吗?”
暌谈一谈。
商泽犹豫,不知道是否应该和贺星晚全盘托出。
贺星晚哄纪明暌睡下后,从包中翻出两板药片,屋里没水,不过纪明暌说楼下冰箱里的水让她喝就自己拿。贺星晚套上浴袍,打开手机的闪光灯。
商泽警惕地抬起头,黑夜中目光犀利。
商泽没有察觉,还在自顾自说他的:“梦的具体内容不方便告诉你,但和一些被无辜伤害的人有关系,我不知道是愧疚还是如何……想问问你,有没有办法改善呢?”
贺星晚也只是看到有人吓了一跳,见是商泽,朝他打招呼:“叔叔还没休息啊。”
“这个梦是我过去的真实经历,但说实话,在我清醒时,这件事对我的影响并不大。如果不是经常梦到,我可能已经不记得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