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先亲亲贺星晚的脸颊,对她道:“晚晚,这是我叔叔商泽,商你知道的,三点水的泽。”
贺星晚不好再坚持,妥协了:“那也好,麻烦叔叔了。”
直到贺星晚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然后自顾自地和纪明暌说话:“我都好呀,吃点菠菜吧……”
纪明暌暗示失败,在商泽打转向前岔开话题:“叔,雨这么大,要不回老宅吧。”
她和他是一路人。
黑色路虎揽胜车前大灯澄澈明亮,发出极吸引眼球的一道光,破开雨雾盛大弥漫的黑夜。
纪明暌被冲昏了头脑,可他没有。
商泽配合地轻笑:“是。”
“叔,你没见过晚晚吧?她真的好好……诶?晚晚你来啦。”
主位上的男人一丝不苟,没有笑容,隔着一层烟雾打量着贺星晚。女人在这样的气氛下隐约不安,桌下握住了纪明暌的手,朝商泽点头:“叔叔好。”
“先生是有心事吗?”老管家站在他身后,眼前落地窗上雨水积成瀑布,落在玻璃上。
“嗯。”商泽应了一声,不过多回答。
贺星晚和纪明暌都淋了雨,一到家顾不上腻歪就分别去洗澡,商泽心里压着事,站在窗户前点燃一根烟。
其实她也好不到哪儿去,头发上都是水雾。
纪明暌亲昵地朝她招手,贺星晚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纪明暌介绍道:“叔,这是晚晚。贺星晚,祝贺的贺,星星的星,夜晚的晚。”
老管家跟他许多年,知道商泽喜欢自己抽闷烟,为他拿来一个红木制方形烟灰缸,手感极重,沉得像铁饼。
“先观望。”商泽掐灭烟头,转身上楼想和纪明
他们这种刀尖舔血的勾当最怕被人盯上报复,商泽本以为贺星晚只是个普通女孩,可刚刚她看他的眼神难以捉摸。
 003
“需要我去查一下吗?”商家在背地里做的那些事,随便找出一件都得判商泽一个无期徒刑,这样防备也是无奈之举。
商家兄弟早年间以黑社会起家,脏的臭的什么都做过。这几年商泽在表面上替集团洗白,商骅则继续在背地里做不能见人的生意,吃喝嫖赌抽样样沾边。
也许是错觉吧,他在心里安慰自己。
商泽手中的银头桃木筷微微一顿,目不斜视地隔着铜锅看贺星晚的脸。女人生的极好,是个漂亮姑娘。只是不知道她的目的。
纪明暌的叔叔身份敏感,所以定了包间,贺星晚跟着服务生的引导进包间时,锅气蒸腾,屋里像西游记里的天宫。
贺星晚的确漂亮,只是他感觉的到,她的笑容不达眼底。
“我到华润江湾,把我放到小区门口就行。”
贺星晚隔着一个纪明暌,目光深长地盯着商泽。男人眼睛一直没离开她身上,自然注意到她。
商泽一向严肃,纪明暌不以为意,摸摸女人柔软的手心,安慰她:“我叔叔就是这样,年纪大了有点老古板,别理他。”
商泽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
商泽隔着后视镜问她:“小贺,你到哪儿?”
“你想吃什么?你不是减肥吗?涮点牛肉好不好…………”
“嗯。”
纪明暌撑开一把十六钢骨折叠伞,一大半都遮在贺星晚头顶,自己肩膀完全暴露在伞外。他揽住贺星晚肩膀,推开火锅店门,小心翼翼地护着她。
饭后时间尚早,但外面雨势渐大,夏日寒气卷起贺星晚长裙下的单薄双腿,纪明暌不舍得她在雨下挨冻,俩人在火锅店门口等商泽取车。
雨在下班后落下,高峰期马路拥挤,贺星晚姗姗来迟。
男人坐在主位上,心不在焉地捞锅里的青菜,纪明暌在他旁边叨叨个没完,说的都是她。
“小贺?”商泽询问贺星晚意见,“雨的确太大了,你不介意的话跟我们回老宅那边,没有别人。”
商泽提前给家中佣人发了通知,今夜小少爷和女朋友留宿,要他们准备好给女孩子用的房间和备品。
“小少爷的女朋友很漂亮呢。”
贺星晚不好意思地瞟了商泽一眼,小手在纪明暌肩膀上推了推,示意他收敛点。
“我叔才不会介意呢,”纪明暌十分得意地看着商泽,问他:“是吧叔?”
桌上纪明暌不知道说了什么话,惹得贺星晚咯咯直笑,女人夹了块丸子递进少年口中,纪明暌将丸子咬了一半含在口中凑到贺星晚嘴边,俩人笑笑闹闹地吃了同一颗丸子。
纪明暌暗中捏捏贺星晚的手臂,想要她跟自己走。但贺星晚心里不想去,她再见商泽,心中五味杂陈,十分需要独处的时间。
贺星晚:?不要吧我想回家
包厢内蒸汽袅袅,白雾混沌。
走不了几步就上车,但雨实在太大,还是将纪明暌半边肩膀浇得湿透。贺星晚上车了才发现,连忙从包里找纸巾给纪明暌擦脸上溅到的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