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谢母怎么都想不明白,兜兜转转,为什么就是绕不开她了呢。
谢母回过味来,刚才他们站在一起的样子,和谐到触目惊心……
他的反驳太快,欲盖弥彰,谢母陡然升出一阵回天无力的疲惫感。
祝福伸出手,“您好。”简洁明了一句问候。
是真的有些动气了。
目前的话堪比诛心,一字一句都是刀子,戳得他痛死过去,死过之后反而更不怕了。
她看着眼前越来越捉摸不透的人:“你和她……”
谢母闻言,稍稍缓过来一口气,又听见他说:“又如何呢。”
“疯了吗!”
人拐至转角看不见了,谢母后怕地拍着心口,缓和这一场突然。
“你先去换衣服,待会儿一起用餐。”
他就没打算退:“是不像话。”
想起招待人员的话,想必眼前这位就是谢夫人了。
伯母?太亲昵,阿姨?太熟稔,谢夫人?她确实叫不出口。
谢母全神贯注端倪着眼前的人,许久才将目光放到她伸在半空中的手。
“先是跟姐姐谈,现在又找上她妹妹,谢译,这像话吗。”
“我…自己来吧。”支支吾吾的口吻。
“天底下多少女孩子,你偏偏……”
不知道该对你们说什么。
她往前方看去,那位贵夫人的慌乱无措分毫不差被她捕捉收藏。
运动后的双颊更红了些,她带着几分硬气,夺过男人的手帕。
“不是您想的那样。”谢译率先坦言。
其实他应该不犹豫地反击:怎么可能,她是如愿的妹妹,您想到哪儿去了。
往事幕幕循环,不敢再深究下去。
还没有从刚才的惊悚画面里抽身而退,谢母只觉脑子仍在嗡嗡作响。
“妈,这是祝福。”他解释道。
“她们……”实在太像了。
急接手帕。
总之都不妥当。
母亲会说什么都在谢译的预判之内,所以面上她仍可以维持着波澜不惊的淡定。
感谢喜欢,受宠若惊。
粗旷不拘地胡乱抹着,和他的细致耐心形成鲜明的反差。
他问自己:“怎么不可能。”
祝福轻轻“嗯”了一声,见谢母仍不看她,到嘴边的告辞也省下了。
现在他忙不迭地对外划清界限,又像是在反证什么,恰恰是真的心知肚明。
-
自己的孩子是什么品性,当母亲的最清楚不过。
“你是怎么想的。”
如果他懒得解释,那这事还有商榷的余地。
整理完仪容,谢译将她带到母亲面前。
“她们是双胞胎姐妹,祝福是妹妹。”谢译又解释了一遍。
心慌意乱地碰了碰再不敢看她了,尤其那双眼睛,塞满了千言万语的质问。
是他的母亲啊。
说词在喉咙里涌上涌下地窜,最后关头被他一股脑吞进胃里,消化殆尽。
脑袋里的零碎信息拼凑,她若有所思。
忽觉额头微微发痒,祝福回神,才发现他在为自己擦汗,用那块贴身的手帕。
袭上心头的是另外五个字,嚣张又跋扈。
她没有加任何外称,是刻意的,因为不知道该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