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在曹营心在汉，奶油还在打谈易主意，“我问问怎么了？大学生谈恋爱天经地义。上学的时候不许我早恋，现在单着了，国家又不给分配女朋友，我还不能自食其力啦？”
“什么怎么样。”
奶油一本正经道：“你对这片又不熟。”他小眼神直往一楼楼道里钻，“那里面住着个变态，就是，那个……你知道吧，露阴癖。我也是听网吧里面的人说的。啧啧，估计是看这里有个辅导班，那变态专门来蹲点，要荼毒祖国未来花骨朵。”
“她教课怎么样，我觉得我还有回炉再造的机会。”
岳龙雨斟酌措辞，说：“人家刚失恋，没看到她早上精神不济啊。”
两人已经到了一楼，岳龙雨松开他，百无聊赖地往外走。
楼道狭窄，谈易看得分明，岳龙雨精神抖擞，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神采奕奕。谈易开始认真怀疑起来，岳龙雨是不是真的“身体不好”。
“不是，我当年天梯排名你又不是没见过，什么时候掉下过前十？”
奶油一愣，“学生妹啊。快高考了？那必须要送送温暖，这地儿多乱啊。”
“奶油，你真是有点东西，人头送起来跟不要钱一样。”
“嗯。”
出租车在两人面前停下，岳龙雨伸出食指冲他狠狠一点，“你少见风就是雨。人家……”
“嘿，说着了。我，方博，学校相声社台柱子。”
“人家怎么？”
“手生？我信了。”
每当她受不住诱惑，就一定会以重拳让她明白，这个世界上，“例外”不是她配享的词语。
这身体素质的差距，真是没天理了。
奶油想也没想，嘴皮子上下一搭，“失恋好啊，那就是单身咯。”
“哈？”奶油忙不迭撵上来，又哈了一遍，“你逗我玩呢吧，这么年轻。”
奶油泥鳅一样滑，灵活地扭动蚕宝宝般肥嫩的身躯，可岳龙雨手上的劲道也不是白练的，任他怎么神龙摆尾也没挣脱。
出租车门吧嗒一声关上 ，岳龙雨留给奶油一个“懒得搭理你”的侧影。
“年轻怎么了，我也能当老师。”岳龙雨走到主干道了，伸手打车，“没逗你。我在她那上了节课。”
这话落在耳中，谈易突然又高兴了。连着爬楼梯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哪晓得在上楼的时候，迎面碰上刷完夜从网吧出来的岳龙雨。
奶油拖长声音说：“哦——就是昨天太后把你押过去，霸王硬上弓的那堂课？”
“怎么样？”
“行了，人家是老师，不是什么未来的花骨朵。”
岳龙雨瞪他，“你口条这么顺怎么不去讲相声？”
奶油追上来，“怎么把我正经话题给岔开了。那姑娘也是来上网的？嘿呀，我突然觉得浑身有种使不完的力气，感觉还能回去再战几百回合。”
岳龙雨：“送你妹的温暖……这哪儿乱了。”
“你们学校可以啊，还有相声社。”
“两年不见，你现在说话怎么跟喝汤一样……”
“嘁。没兴趣。”
第二天，谈易的精神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头昏脑涨、脚下虚浮，黑眼圈明显，谈易对着镜子用粉饼压了又压，才勉强能出门。
两个生龙活虎的少年从楼上往下窜，险些撞上气血不足的谈易，还是岳龙雨手快，一把将吨位惊人，很容易造成碰撞事故的奶油揪到旁边，让出条道。
谈易身后，岳龙雨一把勒过奶油的脖子，说：“声音小点儿。”
岳龙雨没好气，说：“她是去二楼的。”
“那是，还有散打社呢。你喜欢就来考我们学校啊，来当我学弟。”
“岳龙雨，你等我回去补个觉，晚上再战好吧，我都多久没打了，手生。”
岳龙雨跟她道了声早上好，错身而过的时候，奶油多看了谈易一眼，问：“这谁啊？你以前同学？挺漂亮的。”
距离手机闹铃定的起床时间还有四个小时。谈易捂着肚子，倒进绵软的枕头里，数了会橘子，终于在一片臆想出来的甜甜香气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