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足倾诉欲,这一幕与色戒开头相似,不一定有头有尾。上班码字总被打断,断了就没感觉了,回去慢慢写了。
太太们暗自比较手间戒子的大小,小吴太太略胜一筹,李太太戴了一颗蓝宝石,小小的碎钻簇拥,是她前几天才置办的,这会儿恨不得剁了这只手来扔去楼下,手也瑟缩着退回来一点,嘴巴却非常自如恭维起来。
说说笑笑入了座,一桌四人,分别是赵李吴吴,两个吴太太,她年轻些,叫小吴太太,大些的另一个,也不过才二十六,年前刚从关东来的金陵,讲起话来一股子东三省的味儿,初见她穿了一身貂,格格不入。
她由人搀扶着,刚揿响门铃,赵太太就亲自出来迎门,亲热地接过她的手,几位太太都到了,围在一起有说有笑,见到吴太太来了,纷纷起身招呼。
 不成篇的脑洞之民国(一)
副驾驶的黑中山装男人先一步下车,撑开伞,弯腰候着,针似的叶噼里啪啦打在伞面,落到水洼,叫人给踩实了。
别人怎么看她不晓得,小吴太太倒是不讨厌她,她喜欢她讲话不绕弯,几位太太虽不至于明面上表露出不喜欢,但暗着吃牌碰牌没少欺负她。
车子停到赵公馆府门头那对迎客松旁的时候,雨还在下。
赵太太揶揄:“我讲小吴太太肯定要来的,她这样的瘾,脚扭了管什么事。”
小吴太太作为被谈论的人物,“唔”一声,打出一张牌,被赵太太截胡。她故作懊恼,涂了艳红口脂的唇微抿:“唉,管它什么鸟蛋孔雀蛋的,今儿戴了它倒像是给赵太太送钱来的倒霉蛋。”
都说太太打牌无关政治,吴太太倒觉得牌场如官场,不过是主角从男人换到女人,讲起话来依旧藏刀夹棒。
桌布绑在四角,绷得紧紧,头顶吊着一个圆形瓦斯灯,八只手揉来搓去,一百三十六张麻将噼里啪啦,在这一小方屋内,震得比战时的炮弹还响。
小吴太太不能说是不自得的,这是女人的通病。
是一只被漆黑高跟鞋包裹的伶仃瘦脚,细细的脚腕裹着纱布。
“小吴先生真是位好丈夫,”她手下动作不停,“我家那位,连逛都不肯陪我逛的。”
大家哄笑,吴太太也笑,用那只没戴鸽子蛋的手掩嘴:“还不都怪你们馋我,我家小翠说我昨夜做梦嘴里还念叨着碰了一把。”
随后,一只白嫩嫩柔荑探出,腕戴翡翠,五指涂丹蔻,其间缀一颗鸽子蛋,天阴看不大清,天晴就闪得人睁不开眼,几百大洋的洋货,可到底多少,记不得了,它的主人不在意,要不是为了撑自家先生的场面,她是不乐意戴的。
众人面色各异,李太太挑眉幸灾乐祸,正位的赵太太的动作一顿,脸上还笑着:“吴太太说笑呢,小吴太太这是孔雀蛋,展着屏,小吴先生就寻过来了。”
往上,一身金滚边的黑绒旗袍,叉开得不高,针脚紧密的金牡丹开满全身,小高领,第一个盘扣松开,露出一节白嫩颈子,青青的血管埋在里头。
她码好一层牌,扳直手,那鸽子蛋的光闪到四面八方去,大吴太太心直口快:“倒跟老家树上的鸟蛋一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