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手指上本来就没什么肉,这么被咬一下虽然不出伤口,疼也是少不了的。
唐亭挑眉,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哪有什么不知道的,只是还没撬开你的嘴。”他故作深沉道,“你知道被送到这里的人,最多能撑多久吗?”
唐亭笑呵呵地靠近她在她眼前晃了晃,手中俨然是袖扣隐藏的刀片。
不会是程叔熨完衣服忘了安回去了吧?
注意到北堂乐儿一瞬间的怔愣,唐亭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是唐亭。
没等想明白,唐亭就抬起拇指,撬开她的唇瓣,在她的下牙上轻轻一按。北堂乐儿呼吸一滞,大脑立刻停止转动,只剩下:他洗手了吗洗手了吗洗手了吗洗手了吗……
口中津液的激增让她猛然回神,狠狠咬在唐亭手上。
“Evan你告诉乐儿。”
嘴角的放松让他的手指有机可乘,随即在她口中旋转,挑逗着她的小舌。
他一坐下,身后的侍者便将酒杯恭恭敬敬地在玻璃雕花的小茶几上摆好,斟上红酒。
“你抓我干什么?”北堂乐儿没好气地问,“我没成年,没参与过夜宴的活动,什么都不知道。”
力气似乎恢复了一些,不知道能不能带着椅子站起来。
三楼的平台上,北堂乐儿悠悠转醒,难以从天色知道自己被抓走了多久,反而差点被璀璨的灯光晃花了眼睛。
唐亭拿在手里晃晃,也不喝。
尽管感官的敏锐度还没完全恢复,她也能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很不好。双手被软绳反绑在椅背上,大脑昏昏沉沉的,全身都没什么力气。
唐家是M国起家,国内开放后飞速发展起来,唐家才把目光逐渐转移到国内,但主要的业务还是以M国为主,一些技术创新的产权也不在国内。这里说爱国,也有点嘲讽的意思。
她紧盯着自己的鞋面,努力让双眼聚焦,右手食指中指悄悄摩梭右手袖扣,想转出隐藏其中的环形刀片。
感觉到下巴上的手紧了些,她想起这是唐家审人的一般模式。
唐亭的笑脸僵了僵,抽回手。
然后她听到一声轻笑,很温柔,北堂乐儿小脸一黑。
北堂乐儿觉得自己前途有些黑暗,倒没觉得有多恐惧。她反问:“姜家人才众多,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在姜少爷身边跟这么久吗?”
但人在屋檐下,她没表现出来。
北堂乐儿:你有本事揍他啊抓我是怎么回事 :)
你自己坐那么舒服给我小板凳,这就是你们对待俘虏的态度吗?
唐亭转头走到对面单人沙发上坐好。她一看沙发陷下去的幅度,生气。
北堂乐儿仍低垂着头,似乎不屑地哼了一声,右手暗中一转,试着掐住自己的手腕。
身后的侍者端酒瓶的姿态不变,低垂着眉眼道:“第二天。”刚抓进来还抵死不从,第二天就什么都说了。
“还是别费力气了,你现在不在市区,跑出去也会走丢,我要是你我就乖乖不动等老姜来救。”
法式城堡般的别墅内,顶层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几乎可以照亮一切。花纹繁复的天鹅绒窗帘死死地压在窗户上,在地面上留下一层厚重的阴影。
唐和姜对于北城来说,就是一山二虎的代名词。尤其是唐亭和姜宴同岁,上学的时候两家住得近,又一直是同一学校,唐亭从小被唐父耳提面命着向姜宴学习,也不知道多少次因为各种竞赛没争过姜宴而挨揍。
唐亭的笑容越发耐人寻味,她甚至从中感觉到了一丝满意的成分。
以前也没觉得唐亭白到反光啊?
在学校里被袭击的一瞬间,她考虑过是谁敢在姜家的地盘上对她下手。最坏的可能,就是唐亭。
这人怎么回事?
说实话,从前跟着姜少爷与唐氏谈判,她没少见过唐亭,也不否认自己曾为他惊天为人的那张脸感到震惊。但这么近的距离还是第一次。
突然下颚一疼,下巴被捏起来,她不得不直视唐亭的眼睛。
她笑了起来:“因为我耐打呀。”
于是唐亭着手唐家在国内的产业之后,带着童年的愤怒,更将姜唐两家的关系上升到水火不容的高度,处处与姜宴作对,誓要一雪前耻。
他不动声色地将泛红的手背到身后,任手上的液体自然风干。
 居然被抓走了!
嗯?怎么半天还没摸出来?
她说:“我是你爹。”
突然想到这一点的北堂乐儿猛地一惊,立即清醒了不少。
她翻了个白眼:“我爱国敬业。”
他问:“姓名?”
北堂乐儿:你他妈敢说你不知道?
他笑着说:“别生气呀乐儿,我这不是第一次抓到老姜的身边人嘛,激动了,体谅一下。”
“姜家就是这么教你说话的?你的诚信和友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