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遽然泪如雨下，推搡他：“是吗？”
紧张么？
像怕她消失，他将她抱得很紧，她被迫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响如雷鸣，又很急促，他锢着她的手也在抖，似在紧张。
涧疏漆黑的眸盯住她，一字一句，话无起伏，平静，又直白。
他的手覆在她眼上：“不要这么看我。”
涧疏亲吻她发顶：“之之，这是事实，除你之外的任何人，对我而言，都无关轻重，他们生或是死，我都不在乎，我只爱你，不管你信与不信，我依然爱你。”
涧疏手指冰凉，拂上她的脸颊，替她擦干眼泪，又一寸一寸游移，从眉目到唇角，莲之只冷冷看着他，看着明明是她被骗、被利用，却露出一副比她还悲伤表情的他。
一步步，不过是他算计好了，引她乖乖往里跳。
“你告诉我…”
从未尝过后悔滋味，此刻却心生万分悔意，他是魔修，向来不择手段惯了，但他不该将卑劣的谋求算计用在一个满心是他的女孩身上。
“我只要你。”
“你喜欢我吗？”
他活过数万年，历过几孤风月，又屡变星霜。
她不再挣扎，任由他抱着，如同个安静的陶瓷娃娃，漂亮却毫无生气。
她粲然一笑，笑中带泪，她伸手摸上他的脸：“涧疏，你还想要什么？”
“可是，我再也…再也不想相信你了。”
莲之不知该用怎样的表情看他，是讥笑，是怨恨？都不是，她只是很累很累，像一下被抽干的力气，什么都不想，不想思考，不想说话。
涧疏见过她用无数种眼神看他，无论是他元神归位，还是阅遍记忆，她看他，向来是含情凝睇，是嗔痴娇怨，是秋水盈盈，是媚眼如丝，但从未用这样的眼神，幽寒似冰珠，看得他心底荒芜，寂静飘雪。
“之之…”
他拥住她，长久喟叹：“我爱你，之之。”
她为他献出少女纯洁无垢的身体，她以为那是甘愿，倒头来发现，这叫一厢情愿。
沉默太久，她嗓音沙哑。
“涧疏…”
“之之…不要哭。”
放开我！”
“之之，我承认我利用了你，但我从未想过骗你。”
“有过一星半点心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