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行礼貌地朝着贵妇叫了声阿姨,待听到那少女的名字时,不觉一愣,盯着她看了片刻。
沈知行从洗手间出来,掬了一捧水泼在脸上,水滴顺着眉骨流过高挺的鼻梁,又透过指缝落在水池里。
余歌瞧见沈知行时也是一愣,认出他是前些日子在学校看见的那个男生,但很快恢复过来,笑着迎上他的目光。
简单的介绍,连他是她的儿子也不曾提起。
若是以往,沈知行或许会低声道歉,然后才离去。可今日不同,女生碰瓷的演技属实不太好,不仅生涩,还太过刻意。
白鹿的笑僵在脸上,可余家夫人明显看见他了,只得硬着头皮介绍:“这是沈知行。”
“......”
“沈先生,应该是我问你想做什么。”她踮脚凑到他耳边,口中呼出的热气挠着他的痒,“你硬了呢。”
“既然知行回来了,就一起去吃饭吧。”余夫人在旁继续道。
他终于肯低头看她,离的那样近,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黛眉下是清澈的美目,樱唇却红的仿佛要滴下血来,他头一次意识到清纯和妖艳可以同时在一个人身上出现。
少女俏生生在他身后站着,抱着胸看他,那神态像一只骄傲的鹅。
倒是余夫人,大方地笑了笑:“知行这孩子长得俊俏,跟沈夫人倒是相像得很。”
她靠在他身上,头堪堪抵到他温热的胸膛,略带挑衅地抬眼瞧着他。
看你也不是,不看你也不是,难道要我把眼珠子剜出来送给你。
软嫩的躯体紧靠着他,柔若无骨的手缓缓抚上他的胸膛,他的肩,最后灵巧地勾住他的脖子。
沈知行顿了顿,准备好的话噎在口中。
沈知行承认的极为干脆。
沈知行没想过的是,居然这么快就能见到余歌。
那笑容当然不是给他的。
余歌听到他的回答,冷哼一声,又不依不饶地问道。
“余小姐,你想做什么。”
狭小的通道,不管他往左靠或是往右行,她都随着他的动作走,像是他的影子,又像是镜中的虚像。
她不回答,像被抓疼一样皱着眉,片刻后却又咯咯笑起来,声音婉转动听。
但沈知行盯着她,倒不是因为她的美艳,只是自己平白因她挨了一顿打,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位是余光先生的妻子,和他的女儿余歌。”
等他终于意识到她的动作,终于冷下脸来捉住她的手,她的手腕那么纤细,被他攥在手里,显得楚楚可怜。
待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白鹿已被他气极,沈希冷哼了一声,不屑地撇撇嘴,眼都直了,跟没见过女人似的。
 你硬了
沈知行坐在桌前,听着女人们的谈笑声,无非是那些老生常谈的话题,越发觉得无聊和困倦。
距离那次莫名其妙的挨打还不到一周,他刚进沈家,就看见白鹿笑盈盈的脸,和一旁穿着公主裙的沈希。
等他再抬头,镜中多了一个人。
呆坐了一会儿,便忍不住起身去透透气。
白鹿脸上白了白,明明是夸赞,却在她心中如炮烙般难受,只勉强笑了笑。
沈知行关掉水龙头,转身就走。
终于,余歌缓缓开口,出场就是不饶人的口气,让他想起班主任训人的场景。
衣着华贵雍容的贵妇带着一旁娇艳傲气的少女,礼貌地和沈家夫人小姐交谈着,女人之间总能找到相谈甚欢的话题,向来高傲的沈希脸上也带着笑。
不出所料地,跟他撞了个满怀。
是个难得漂亮的美人,长发高高束在脑后,穿着简单的白T和短裙,举手投足间都是骄矜,就连向来以美貌自持的沈希在她面前都收敛许多。
沈知行连看也不看她,目光停在远处一个吊灯上,等她说明来意。
“现在为什么又不看我了。”
“你之前为什么看我。”
大概又是这些富商家眷的什么聚会,沈知行自觉来的不是时候。
“是我之前无礼了,向余小姐道歉。”
沈知行的感官好像在这一刻放大了,她的呼吸声,自己太阳穴的突突声,甚至于自己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