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烟很快抽完,余玮扔进垃圾桶里。擒住她刚受伤的脖子,朝那红嘴唇亲上去。
他阴狠地把她按在墙壁上,掐住脖子,把刀架在她脖子上,皮肤渗出细密的血珠。
“会着凉的。”
“我……试试。”
何其跑过来,叉着腰喘着气,伞也撑不稳,抖来抖去,把雨水抖进来。
“我离家出走了,能收留我吗?”
看见她膝盖磕掉一块皮,血珠从表层的皮肤里冒出来和她脖子上的伤一样冒血珠。什么奇怪的体质,他皱眉。
他可能在死前回想着该去哪里捞钱,连谁杀了他都不知道。
余玮满手血腥,他手里此时拎着一个人头,滂沱大雨把那人的头发打了个凌乱的结。
他站在垃圾桶旁边扔掉作案工具。手套,短刀,细软钢丝,半边面具。
终于抽上烟了,余玮舒服地吐出烟圈,恶意吐在她眼前。他掀起眼皮,凉薄瞧她:“经操吗?”
他好像很喜欢何其出血的样子。
那个络腮胡的中年男人刚从地下赌场里出来骂骂咧咧,余玮就在背后勒了脖子捂住他嘴,朝脖子上抹了一刀,那人睁大了眼睛,就失去了知觉。活着的知觉。
“你好像经常杀人,手法很好看。”
“不要跟着我,我会灭口,让你痛不欲生。”
后面那个小崽子果然没有跟过来,他瞄一眼身后,冷哼。
她抬起亮亮的眸子看他。
“什么?”何其没反应过来,操是什么意思。
何其望着他的背影,勾着背也高大。她亦步亦趋跟过去,凌乱地撑着伞。
就在转身的时候,他看见那个女孩撑着蓝色白格纹的折叠雨伞跑过来,洗旧的帆布鞋踏出小水花,娃娃裙堪堪遮住大腿,头发往脑后跑。下雨天冷住了她的鼻头,发红的小巧鼻子嗦了嗦鼻涕。
余玮冷眼瞧她,心里起了冲动,有什么情绪刺激着大脑皮层。他从兜里掏出一支烟,正准备点火抽上,烟头就被打湿了。
“我不随便杀人。”
“什么目的?”
何其躲在暗处,不敢出声。那个杀人者的手法很熟练,明显清楚地知道如何一刀毙命。她第一次看这种事情,却着实被杀人者的手法给惊艳到了。或许下一秒就轮到她了。
余玮松开手,蔑笑。
都是怕死的人。
何其看到被他杀的那个人了。
“幼稚。”
“笨人。”
余玮终于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问蹲在墙角的何其:“看完了,准备好死了?”
余玮扔下早就看不清脸的人头,朝偷窥者走去。骨头落在地上,有了积水的缓冲只能听见钝响。
“怕疼?”
余玮捏住她脖子,拎着何其走。她看见他的脸了,怎么可能放过她。
何其倒是不在意他说的,照旧给他撑伞,视线集中在他又拿出的一根烟。烟屁股被他叼在嘴里,烟脑袋被打火机点得冒火。
一缕长发从墙边漏出来,是个女的。
何其明白过来,剧烈地咳嗽。
“呵,装单纯?”
“我的生殖器进入你的生殖器,不懂?”
余玮半晌没说话,额头的雨水停了。
他每走一步,血花就溅起,是殷红的。在暗夜里看不见颜色,却闻得着腥味。还有,他越来越重的脚步声。
“他妈的。”
男人的声音沙哑低沉,让人想起磨刀石和刀的摩擦。
烟草的味道很呛,她憋得小脸通红。很明显他就是图个刺激,亲她的时候一点都不温柔,把她的下嘴唇都咬出了血。
地上的人头盯着她,无神的两只眼睛如同死鱼的眼。也不止一双眼睛盯着她。还有他,在朝她走过来的他。
很痛,不过很出色的反应能力。
他不是第一次杀人了,可却是第一次被人看到完整的杀人现场。
他不惊讶,也没有远离她的意思,支着烟等她过来。
何其腿发抖,支着墙壁勉强站直,手捏着伞柄,怯生生看他手里留血的刀。踮起脚,将伞往他那边撑。
没有办法忽视,的确是一副好皮囊。
她居然看见他笑了,尽管眼神阴鸷。当然没忘记,他杀人时也有笑声。
余玮冷冷丢下这句话,加快了脚步,让何其愣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地面上都是血,他割了那人的主动脉,像是过年时杀的鸡鸭鱼一样一刀下去,干脆利落,很快血就喷泄一地。
 头发
“那你杀了我吧。至少你手法好,我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