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有不少住校生,大多聚集在综合楼里打牌唱K泡温泉,没几个人会大晚上的跑到操场上瞎转悠,有也是被单身狗们排挤出来的小情侣。
“恩。”
陈文景吃痛,离开了小床。
他出不去。
他们是在六月份的时候相识的,没多久她就放暑假了。现在是八月初,也就是说,他们已经认识了两个月了,刚开始兴致勃勃的做爱,实验效果很显著,她很快就能真切地感受到他了,一直到那天晚上现了形的精液,就再也没有任何进展了。
付莺蔫蔫地离开了跑道,坐到路边的椅子上,思考人生。
那是付莺的班
陈文景沉默了,他是不可能动手打付莺的,他疑惑于付莺的行为,或许他应该认真想想最近付莺的反常之处,然后猜测付莺内心的想法,但是他更喜欢用更直接的方式探知她的心里话。
“打我。”付莺打断了陈文景的话头,一脸严肃地坐起来,瞪着眼睛看着空荡荡的书房,心里乱的不行。
在路上漫无目的地晃荡,付莺路过学校门口三遍之后,决定到学校操场散个心。
“不为什么,你打我。”付莺坚定地说。
“陈文景。”
“大小姐是要出门吗?”这时管家在楼下路过,礼貌性地问了一句。
“……你是什么时候死掉的?”付莺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自己都觉得自己傻。
“我什么都看不见,也闻不见,你只要不出声站着,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在哪!你究竟存不存在?还是我在幻想?这个月我去了三次医院,换了三个心理医生,都没有检测出来我的脑子有什么问题。但是,我觉得我其实是有问题的,你可能根本就不是真的,只是我看了你的传记,然后在脑子里幻想了这一切。”
陈文景会不会像那些精液一样,做着做着就忽然消失了?
也就是说,付莺到现在还是不能看见陈文景,看不见,闻不到,尝不出,连那些射进她体内的精液,也在一段时间后就消失了。
于是他应的很敷衍。
‘那时候我爸妈才刚结婚。’
“你做什,”
“怎么突然跑回学校来了?”
她究竟是在做梦,还是在幻想?
前前后后远远近近好几对情侣。
她看完了那天没看完的传记,她替陈文景悲惨的晚年感到惋惜,也很可怜这个老男人。
打完脑子都懵了,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陈文景一把抱起了娇小的付莺,热烈地亲吻她,胡渣扎得付莺脸颊生疼,但付莺不仅不觉烦扰,反而很受用,下意识地就挽住了陈文景的脖颈,任由他的大手在身上肆意横行。
“……”陈文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忘了……”
意乱情迷一阵,付莺猛然回神,一把推开了陈文景,正要说话,一个喷嚏忽然就崩了出来,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你去哪?”下楼的时候,陈文景跟了上来。
陈文景追到庄园门口就不再追了。
噢,对
这就是问题所在。这就是她介意的地方。
她忍不住开始困惑,对陈文景感到困惑,对现实感到困惑。
想着想着,付莺忽然啪地一巴掌打在陈文景背上,很用力那种。
陈文景的声音响起来,他疑惑不解:“为什么?”
“不用你管。”付莺脸色难看,这话是说给陈文景听的,但是管家不知道偌大的客厅里除了自己和大小姐,还有一头老鬼,自然就以为大小姐是在冲自己发脾气,管家老脸一皱,心想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付莺看着那些情侣十指紧扣、嬉笑耳语、彼此依偎地走在前头,互相的眼里都藏着一个西施,付莺就酸不打一处来。
不久身后出现一个人,在付莺意识到的时候,一瓶可乐递到了她面前,罐子上还流着化冻后的水滴。
‘1983年’。
说话的是一个清俊的男生,白T恤,牛仔裤,短发挡住了半个额头,鼻子上架一副黑框眼镜。
“哈嘁!”又是一个喷嚏,把眼泪蹦了出来,顺便引来周围人的侧目。
付莺心里难过极了,甩开陈文景的大手,穿上衣服,飞奔出门。
付莺在心里念叨着,不是滋味。
说着说着又是一个大喷嚏,眼泪鼻涕都蹦出来了。
如果不是陈文景正喘着息,她根本找不着他。
单车扔在校道边,付莺孤零零地在跑道上晃悠。
“这样下去不行,我讨厌这样。”付莺说着,望着空气,冲着陈文景的方向。
这也是其中一个让付莺难受的地方。
陈文景拿来纸巾,默默地为她擦去泪水鼻涕。
付莺心里烦着呢,没注意到这些小细节,一个人蹬着自行车往庄园外奔去。
这在付莺看来,只能看到纸巾自己在动,就像鬼故事里的场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