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口说：“那我……”
周权平静地说：“我母亲病了。”
封雅颂乖乖应声，吸了口气，把错题本抱在胸前。
周权缓缓点头，对她说：“你学习态度是认真的，只不过，誊写错题的目的是把它弄懂，下次遇到类似的题目可以轻松地解决，并不是像摘抄一样，把它装扮得很完美。”
封雅颂的错题本很工整，题目抄写用黑笔，下面的解答用蓝笔，重点知识点还用彩笔专门标注了出来。
“是吗？”周权看了她一眼，说：“你坐过来。”
周权：“今晚开始，去做吧。”他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十一点半了，他说，“学到十二点半。”
周权把手掌打开，答案是“C”。
封雅颂的错题本里还夹着乱七八糟的试卷，她赶紧把本对着桌子倒了倒，然后合拢，朝他走过去。
封雅颂接过本子，默默想，这些错题里大题居多，选择填空的知识点也是复杂的，每道题至少需要十分钟。
封雅颂心里不舒服地动了动，她小声说：“我奶奶也生病了，我父母这几天不在家，就是去医院照顾她的。”
“当大部分题目前面都标注了三个以上的三角形，说明你已经进行了大量重复。那时我相信你的物理成绩会有提升的，起码，不会再是你的短板。”
封雅颂站在他面前，他看了大概一分钟的时候，封雅颂感到越来越不自然，脚步悄悄挪到沙发的侧边，试探着坐下了。
周权格外耐心地说：“每看完一道错题，在题前标注一下，比如，画一个小三角。”
“这些不关你
封雅颂探头仔细看着，额前碎发落在了纸页上。
封雅颂说：“我弄懂了的……”
周权点头：“好。晚自习完成作业以后，你就做这项任务，时间不足，放学后继续补上。”
“只是自己总结给自己看的？”
周权：“那就再从头开始看，错题需要重复，只看一遍并不能完全掌握。”
周权说：“从第一页开始，每天复习五道错题，这就是你提升物理的学习计划。”
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手中抓了一下错题本，又轻轻问：“那你没有回北京，是因为……”
他往后靠了一下，对她说：“把正确答案抄了一遍，不代表你就懂了。”
封雅颂犹豫一下：“可是，我每天新整理的题目都没有五道的，这样，错题本很快就会看完的。”
“嗯……”
他并没有什么异议，继续看着。
封雅颂屁股一紧，犹豫地看着他。
封雅颂探究地望着他。
周权说：“你写字很清秀，这个错题本是你们老师布置的一项作业吗？”
封雅颂恍然地“嗯”了一声。
他们同坐在沙发上，肩膀几乎碰在了一起。
他把错题本还给她，同时说：“每天五道题，自己规定一下学习时间。”
周权拎着她的本说：“这里面都是你缺漏的知识点，重复弄熟这些知识，对你来说是最有针对性的，比另外做许多试卷更有意义。”
周权翻开一页，挑了一道不用笔算的选择题，用手掌盖住下面解答，问她：“这个选什么？”
封雅颂：“不是的，这是我自己专门整理的。”
事实胜于雄辩，封雅颂弱弱“嗯”声。
封雅颂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回答说：“一个小时。”
说完，她立马又解释：“我的意思不是你跟我父母是同辈人……我只是……”
周权目光转过来看她，他没什么表情，也似乎不打算回答。
无意地，她看到电脑屏幕开着密密叠叠的网页，都是各大医院的详情与介绍。
周权没有耐心听她磕磕巴巴地说完，他低“嗯”了一声，终结了话题。
这道题目她有印象，是关于静摩擦和动摩擦的，很容易搞混。封雅颂紧张地呼吸着，想了半天，小声说：“选B。”
周权手指停在页侧，认认真真看完一整面的题，然后他又往后随机翻了几页，抬起头来，把本合上了。
这些网页已经落入她的眼中了，封雅颂纠结一下，忍不住开口问:“是有人生病了么？”
封雅颂乖乖挪过去了。
封雅颂理解他的意思了。她心里也承认，自己整理错题本，确实追求美观，却很少去翻阅它。
只是，这是类似的情况，她可以感同身受的。
“嗯。”
封雅颂正准备从沙发上站起来，顺着他的话语，她也瞥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
这样的事情，越是陈述简短，言语平静，越仿佛埋藏着些什么。
周权伸手接过本子，搭在电脑上翻阅。
周权重复：“过来。”
封雅颂在他的目光下感到不安，她小声解释：“……我只是，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