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做你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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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这句话之后,项锋敏锐地捕捉到了徐修羽的不耐烦,她甚至毫不掩饰地发出“啧”的声音,然后把钥匙串往鞋柜上一摔。

    冬季天黑得早,屋里灯还没开,黑洞洞的,只有楼道里的亮光漏进去些许,勾出徐修羽的轮廓。

    放学回去的路上,徐修羽在手机上搜“小拳拳之歌”,居然还真有。

    “进来啊。”她有些引诱似的唤他进门。

    “我没空。”

    “那……吃什么?”他只好在吃饭的问题上来回盘旋。

    “叫你骑车啊,我坐后面。”

    “不就六点嘛,我和你一起来。羽毛,你给我讲题目。”

    “你今天对我很好。”

    “你有车?”徐修羽问他。

    摆明了之前说吃泡面是骗他的。徐修羽在他身前笑,是那种发出“咯咯”声音的笑声。

    把车锁打开,徐修羽掉头转到大路上准备走。

    38.

    又是帮她隐瞒,又是给她唱歌的,当然很好。

    “别看了,进来。”徐修羽喊他。

    他忽然冒出一股报复似的情绪,在她临走前对她说:“羽毛,你对我这么凶,就不怕我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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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徐修羽还是抱着他,脸贴在他外套上,这次她连项锋家里洗衣液的牌子都闻出来了。

    怕了吧?项锋在风吹落叶沙沙作响之中,有了一丝得意。

    “不在,回菱湖了。”

    徐修羽手伸进他衣服里,用冰凉的手环住他的腰,“以后也会对我好吗?

    项锋没动,只是站在那儿问她:“灯……不开吗?”

    “上来我家吃饭。”徐修羽勾他的书包带子。

    徐修羽趁着车停下来的片刻,把头靠在他身上,即刻就感到他绷直了背脊。

    “你妈不是不在家吗?”

    徐修羽缓缓吐出三个字:“你去啊。”

    项锋俯身和她一起看歌词,他有意凑近徐修羽的脸,去看她玲珑的五官。

    可是他哪天对她不好了?

    “没有,我家没泡面。”

    “我等下去买一辆,以后和你一起骑自行车上学。”

    到门口的时候,项锋看到她往对门看了一眼,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是一个空的纸箱。

    这话说得毫无分量,属于没话找话。

    “哎,别玩了……”项锋挨到她家楼下才出声阻止。

    徐修羽坐在车上,轻轻踢他的腿,并不是想给他踢得多痛,只是恶劣地想用鞋底把他的裤子弄脏。

    当然是为了粘着你,徐修羽每天都是全班最后一个走的,项锋就等她锁了门再一起回去。

    “泡面呢?我去烧。”项锋怕她又要做那天在美术教室里的事情,找借口想把灯打开。

    周遭的一切都是暧昧的,徐修羽扶着他的腰,若有若无的触碰,项锋感觉他们回到了小时候。

    “嗯,那煮泡面吃。”她随口答。

    39.

    “嗯?快去啊。”

    徐修羽无情地拒绝。今天和项锋未免走得太近了,这不是她想要的节奏,她一点都不想让爬山虎长大。

    项锋挠头:“没有。”

    只是他速度有些慢,徐修羽在他开灯之前就关上门,然后欺身抱住他。项锋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下,有些僵硬。

    四年不见,项锋觉得这女孩子越来越冷血了,仿佛下午那个掉眼泪央求他帮助的人不是她一般。刚刚还给她唱歌呢,真是热脸贴了冷屁股。

    “今天你妈在家吗?”在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项锋问徐修羽。

    项锋偏头去看光秃秃的梧桐树,任她用脚踢自己,“我不去。”他沉声道。

    “怎么样,没骗你吧。”

    她觉得耍他很开心。

    “那你来车棚干什么?”

    说实在的,这女士自行车他用起来有些不称手,但他心情畅快得能够用口哨吹一首歌。

    徐修羽避开,把手机页面关掉,自顾自去了车棚。项锋跟上。

    他想要占上风,幼稚。

    她就是自信即便有一天自己杀了项锋,他的魂魄也会把血冲刷干净,免得她的罪行被人发现。

    她跳下自行车,把龙头推给项锋,“你上来。”

    这种反应让徐修羽觉得好玩,她干脆在没有人的路上用手挠他的腰。

    徐修羽抬眼看他,哂笑:“我早上六点就出门了,你起得来?”

    徐修羽已经一脚踩在了踏板上,听到他这话便顿住,扶着车把手看他。

    项锋也不知道自己在搞什么,去她家里而已,怎么扭扭捏捏像个被色狼调戏的小姑娘。于是他迅速进了屋里,在墙上找开关的小红点。

    徐修羽笑,忽然明白昨天晚上,自己一个人在家想到项锋会笑出来的原因了——傻得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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