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怎么了。”
但眼前的一切——散了一地的布料碎片，徐修羽手里没来得及藏的剪刀。这道题不难，答案是徐修羽剪了这条裙子，至于裙子的主人，应该是那个被打开的柜子的拥有者。
我错了，我后悔了，我有些害怕。
大家都很兴奋地跑到储物间，老海不惜斥巨资给每个人买了套班服，劣质的套装，但全班人一起穿的时候，便不觉得质量差了。
反正她本来就呆，不会被看出是在演戏。
他把地上那些碎布料捡起来，怕她不相信似的，又承诺:“羽毛，我绝不会让他们知道。”
肖志挤进人群:“发生什么事了？”
大家三三两两地散了，肖志见沈薇还留着，对她说:“你也去换衣服吧，马上就集合了。”
这不是一道难解的题，但他想知道的是，徐修羽为什么会做这件事？
“没关系的，肯定是恶作剧啦。”她抱了一下徐修羽，那句话说得很响，似乎要告诉所有人这只是个恶作剧。
在狭小昏暗的地下室，若有若无的暗示，满腹心机的探究，她终于知道了项锋的底线。
项锋扶着她的双肩道:“我不说谁会知道？实在不行就说是我干的好了，反正剪刀在我这里。”
话里话外，满满的，全是暗示。
 九、小拳拳之歌
我绝不会。
徐修羽觉得自己的演技应该很差，所以当她的柜门打开，那条被剪烂的裙子掉出来的时候，她选择了呆若木鸡的表情。
徐修羽:“我给你找麻烦了？”
午休之后，体育馆的地下室。
34.
徐修羽点头，又去看手机，离午休结束还有十几分钟。
“等一下要穿这个衣服？几点开始？”项锋依稀想起陈海滨说的要穿班服搞什么活动。
“没有。”肖志笑了一会儿，“走吧，回教室自习，反正也就是个活动，参不参加没大碍。回头我就跟老海说你身体不舒服。”
项锋语文不太好，每次阅读理解都是一通乱答，到后来干脆放弃这个科目了。
然后她趴在徐修羽肩头小声对她说：“不用怕，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她摇摇头，尽量表现出受人欺负的样子，茫然地看着这一切。
“小羽，怎么办？”沈薇帮她捡起裙子和那些碎片，“要和老师说吗？”
“哎？怎么回事啊？”
他把那条裙子装进袋子里，然后在储物室昏暗的灯光下叹了口气，“怎么回事啊？能想到是谁干的吗？”
“太坏了吧！”
她有些故作胆怯，全没了刚才拿着剪刀的气势:“他们会知道是我，是我剪了她的裙子……”
“我要怎么办？”徐修羽哭了，眼泪滴下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在哭。
徐修羽抬头，倏地回想起在菱湖家属院屋顶上的事，那时他也是这么说的——“我绝不会让你摔下来。”
那不再是他小小英雄的宣言，而是信念坚定的守护。
“小羽的裙子被剪坏了……这样应该不能穿了吧？怎么办？”沈薇压低声音，虽然这件事已经人尽皆知。
沈薇拿着自己的衣服要走，到了门口又回来。
徐修羽摇摇头，她抬头看了看肖志，然后又剧烈地摇了摇头。
“怎么回事啊？”
35.
肖志笑了，敲了她脑门一下:“摇什么头啊，别人都算计你了还不长点脑子！”
然后是无尽的沉默，地下室特有的霉味弥漫在两人之间，她看到空气里的尘埃被放大，有一颗落在他的外套上。
徐修羽麻木地点头，她的害怕源自两种情绪。
徐修羽被忽然明亮的灯光照得有些恍惚，暗黑总会蒙蔽人的认知，现在她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件多么愚蠢的事。
鼻酸是流眼泪的前兆，徐修羽忍
项锋把她手里的剪刀放进自己口袋，然后给她擦眼泪，“你们都穿一样的衣服？”
肖志看了眼手表，确定时间已经不多之后，对围观的人群道:“大家先去厕所换衣服，不要围在这里，活动马上开始了！”
“午休结束就开始……我怎么办啊？”她开始小声抽泣，在空旷的地下室显得格外凄然，“帮帮我，项锋。”
一是只怕人知道，十几年的优等生，一朝沦为背地里捣鬼的心理变态，还不如把她拉出去鞭尸。
二是徐修羽不知道项锋对于她的底线，他究竟，会为自己做到什么地步?
“谁干的啊……”
“项锋，我……”
36.
项锋蹲下去合上柜子的门，上面那张陈旧的红色标签写着沈薇的名字。果然是那个女生，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用“果然”这个词。
徐修羽心里有了数，项锋不仅会为她保密，甚至还能替她背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