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瞬间,他睁开眼,便是这情况,身上负重是真实的,女人也是真实的。
一时间竟分不清虚幻与现实。
阮梨浑身泛着疼,尤其小逼,这会儿咬着男人的鸡巴,都没知觉了,她昨晚喝了不少酒,完全不记得男人怎么折腾她来着。
不过闻时到底是闻时,他很快冷静下来,男人兀自掩去情绪,稳声反问她:“昨天我生日,你让我许你个心愿还记得么?”
家里那个娇滴滴的妖孽,眼睛红通通的,都给哭肿了,桌子上就扔着他的检查报告。
医生这么一说,连阮梨都辨不出自己当下的心情,她自是替闻时心疼的,她希望这男人能好好的,像他这样的人,就不该有什么缺憾。
阮梨觉得闻时最近有些怪。
不过夜里头那个闻时好像又回来了,把她给肏得连呼吸都顾不上,手勾着他的脖颈,大口的喘息。
他忍不住伸手替她抚平了,动作虽轻,却还是把女人给折腾醒。
窥探金主的隐私不是她该做的事,阮梨也只是装作不经意地瞥过两眼而已,扭头发觉闻时并不在屋子内,她才又多看了许久。
无论哪种情况,都叫女人压抑着心思蓦地倾泻出来,闻时晚上从学校回来,见着的便是这情况。
哪能想到,他个没节制,不知道射多少精液的人,竟会遇上这事儿。
女人安静睡着,眉头却不自觉地蹙起,这样心事重重的模样,不像陪了自己快七十年的女人。
闻时这么说,阮梨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男人在床上向来都是凶狠的,但这两天他倒像是变了性子,肏她时温柔得不像话,还喜欢亲她,前两天倒是把她嘴都给啃肿了。
真实的触感不免让男人愣怔了瞬。
闻时醒的时候,女人趴在他身上睡得正香,她大概是早习惯这姿势,两人下面还紧紧黏着,男人粗壮的阳具撑开穴肉,就在她甬道里埋了一整夜,她也不嫌胀得慌。
“开始倒是有些不能接受,不过我自己本来也没有那么喜欢孩子,这样也罢。”男人转身往阳台走,低声说了句。
他年纪已经很大了,他记得她自十七岁到八十五岁时的模样,他跟她生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男孩儿大些,长得都像她,后来孩子们长大各自生活,她比自己早离开一年多。
检查报告末尾显示着:原发性无精子症。
阮梨心道莫不是这两年榨干了身子,男人还没到那年纪呢,腰就开始提前不好使。
宿醉一夜的滋味并不好受,她手揉了揉太阳穴,噘嘴看着被自己骑在身下的男人,娇嗔道:“闻时,你个禽兽,昨晚趁着我喝醉又肏了多久,我不管,你要补偿我。”
闻时闻到了她唇瓣间微微的酒气,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安静地躺在床间,隔了好会儿,才伸手在女人光裸的背脊上摸了摸,掌心下的肌肤温热而顺滑。
那妖精看着还是一贯没心没肺的,然而闻时大概是这世上最了解她的人,她守着自己的壳不愿意出来,可她的眼神骗不了人。
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
可她却又不由得窃喜。
闻时听言眉心直跳,毫无预兆地,似沉睡的记忆陡然被打开了般,男人目光晦涩地看着她不说话。
直到她偶然发现男人遗漏在屋子里身体检查报告单。
闻时再如何能耐,他也还是个普通男人,想着要子孙满堂的吧。
大概是放在他包里,拿东西时不小心给掉在地上。
末了只干巴巴来了句:“习惯就好了。”
闻时忙替她揉捏了好些下,直到女人哼哼唧唧,险些又要睡着才松开手。
她隐隐约约听
闻时以为便这样了,以后未必会能见到她,或者见到了,未必就能认出来,未必就是这妖精。
闻时状态更是不对劲,他虽然不爱说话,却也没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过。
饶是闻时也花了好些个日子才理清了如今的状况。
阮梨完全不记得了,细想只觉得头痛欲裂,本能地敲了几下头,没轻没重的:“我醉了,又找你要东西?你倒是给不给呀。”
阮梨能理解闻时的心情,她甚至去偷偷去咨询了番,像这种属于先天发育缺陷,精液中不含精子的情况,几乎没有治疗的可能性。
只这么一看,阮梨倒是明白男人最近为什么会这么低落了,毕竟像她这样,安然接受了自己没法孕育生命的人还是少。
妖精呆愣愣地仰头看他,看着他面无表情地把报告单叠起,扔进一旁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