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纪已经很大了，他记得她自十七岁到八十五岁时的模样，他跟她生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男孩儿大些，长得都像她，后来孩子们长大各自生活，她比自己早离开一年多。
阮梨觉得闻时最近有些怪。
可她却又不由得窃喜。
那妖精看着还是一贯没心没肺的，然而闻时大概是这世上最了解她的人，她守着自己的壳不愿意出来，可她的眼神骗不了人。
宿醉一夜的滋味并不好受，她手揉了揉太阳穴，噘嘴看着被自己骑在身下的男人，娇嗔道：“闻时，你个禽兽，昨晚趁着我喝醉又肏了多久，我不管，你要补偿我。”
大概是放在他包里，拿东西时不小心给掉在地上。
闻时状态更是不对劲，他虽然不爱说话，却也没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过。
闻时闻到了她唇瓣间微微的酒气，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安静地躺在床间，隔了好会儿，才伸手在女人光裸的背脊上摸了摸，掌心下的肌肤温热而顺滑。
饶是闻时也花了好些个日子才理清了如今的状况。
医生这么一说，连阮梨都辨不出自己当下的心情，她自是替闻时心疼的，她希望这男人能好好的，像他这样的人，就不该有什么缺憾。
窥探金主的隐私不是她该做的事，阮梨也只是装作不经意地瞥过两眼而已，扭头发觉闻时并不在屋子内，她才又多看了许久。
妖精呆愣愣地仰头看他，看着他面无表情地把报告单叠起，扔进一旁垃圾桶。
检查报告末尾显示着：原发性无精子症。
阮梨完全不记得了，细想只觉得头痛欲裂，本能地敲了几下头，没轻没重的：“我醉了，又找你要东西？你倒是给不给呀。”
末了只干巴巴来了句：“习惯就好了。”
闻时忙替她揉捏了好些下，直到女人哼哼唧唧，险些又要睡着才松开手。
哪能想到，他个没节制，不知道射多少精液的人，竟会遇上这事儿。
“开始倒是有些不能接受，不过我自己本来也没有那么喜欢孩子，这样也罢。”男人转身往阳台走，低声说了句。
他忍不住伸手替她抚平了，动作虽轻，却还是把女人给折腾醒。
闻时再如何能耐，他也还是个普通男人，想着要子孙满堂的吧。
闻时醒的时候，女人趴在他身上睡得正香，她大概是早习惯这姿势，两人下面还紧紧黏着，男人粗壮的阳具撑开穴肉，就在她甬道里埋了一整夜，她也不嫌胀得慌。
真实的触感不免让男人愣怔了瞬。
阮梨心道莫不是这两年榨干了身子，男人还没到那年纪呢，腰就开始提前不好使。
闻时听言眉心直跳，毫无预兆地，似沉睡的记忆陡然被打开了般，男人目光晦涩地看着她不说话。
不过夜里头那个闻时好像又回来了，把她给肏得连呼吸都顾不上，手勾着他的脖颈，大口的喘息。
女人安静睡着，眉头却不自觉地蹙起，这样心事重重的模样，不像陪了自己快七十年的女人。
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
直到她偶然发现男人遗漏在屋子里身体检查报告单。
男人在床上向来都是凶狠的，但这两天他倒像是变了性子，肏她时温柔得不像话，还喜欢亲她，前两天倒是把她嘴都给啃肿了。
闻时这么说，阮梨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家里那个娇滴滴的妖孽，眼睛红通通的，都给哭肿了，桌子上就扔着他的检查报告。
一时间竟分不清虚幻与现实。
闻时以为便这样了，以后未必会能见到她，或者见到了，未必就能认出来，未必就是这妖精。
只这么一看，阮梨倒是明白男人最近为什么会这么低落了，毕竟像她这样，安然接受了自己没法孕育生命的人还是少。
她隐隐约约听
无论哪种情况，都叫女人压抑着心思蓦地倾泻出来，闻时晚上从学校回来，见着的便是这情况。
可下一瞬间，他睁开眼，便是这情况，身上负重是真实的，女人也是真实的。
阮梨能理解闻时的心情，她甚至去偷偷去咨询了番，像这种属于先天发育缺陷，精液中不含精子的情况，几乎没有治疗的可能性。
阮梨浑身泛着疼，尤其小逼，这会儿咬着男人的鸡巴，都没知觉了，她昨晚喝了不少酒，完全不记得男人怎么折腾她来着。
不过闻时到底是闻时，他很快冷静下来，男人兀自掩去情绪，稳声反问她：“昨天我生日，你让我许你个心愿还记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