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程诺家楼下的言之珩叹了口气，头疼。
治疗失眠的药物……他想起自己同样饱受失眠困扰的妹妹，不由得目光在程诺脸上多停留了几秒。
被他这个姿势逗笑，言之珩强硬地拿过行李，“哪有让客人睡沙发的道理，我床足够大，反正两个男人，凑合一晚。”
程诺的心脏被言之珩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唤醒，又被这样的温柔属于太多人的事实打击得皱成一团。
“啊？”程诺被问得一怔，“之前在大学同学会上见过一面。”
言之珩含混地解释，不愿和温玥再说更多。
程诺能怎么办，难道能拒绝吗，他不能。
身上还挺香的。不知道用的什么牌子的沐浴液。言之珩胡思乱想着。嘶……不行，再想更头疼。
“恩，我是X大的，你哥是我一个同学的男朋友。”程诺干巴巴地回答。
“到啦到啦！”
“哦……”言思楠自然是认得温玥的，不过她现在更在意眼前这个不爱说话又特别容易脸红的小哥哥。尤其是在说到“你哥”“男朋友”这两个词的时候，语调会微妙的下沉。有趣。
言之珩：“温玥的大学同学，之前他们同学会的时候我去了。”
好好的大腿可要抱紧了才行，言思楠不顾言之珩的欲言又止，热情邀请程诺到自己家暂住，声称“疫情期间反正也不能叫外卖一个人买菜做饭太麻烦不如搭个伙呗你可以白天教我日语晚上带我游戏一箭三雕岂不美哉——乍一听还真是有那么点道理。
言思楠一路追问，程诺本就不擅长拒绝比自己小的女性，不知不觉中就向言思楠透露了过多的私人信息，包括喜欢打某网游的事。
言思楠下了车就冲向大门，如同一只刑满释放的兔子。
程诺带的东西很少，一个小行李箱就全装下了，言之珩绅士地接过行李放进车后备箱，为程诺打开驾驶座车门，系好安全带，熟练自然得像是做了无数遍。
“我睡沙发就行。”程诺扶了下眼镜，拦着言之珩不让他把行李箱搬进卧室，像一只护崽儿的老母鸡。
“小哥哥，我叫言思楠，你和我哥什么关系呀？”
两米乘两米二的双人床，躺下两个成年男性还有不少翻滚的空间。
“都是。我得帮他收拾一下屋子，先挂了。”言之珩草草按下结束键。
言之珩碰过杯后指腹轻轻点着酒杯壁，也不再喝。
程诺只是开药，在诊室里只待了几分钟就出来了，不可否认他的急切有一部分原因是言之珩。
温玥有些惊讶。要知道连自己都不曾去过言之珩家。
方才坚决要倒酒的人打起圆场，又有人开了新的话头，众人的注意力很快就从程诺身上转移了。
车子驶入市内某别墅区。
过分客观的叙述，反而激起了言思楠的好奇心。她凑到程诺跟前，搬出招牌的自来熟式搭讪大法。
“哥，程诺哥哥和你一屋行不行，客房被我堆满了，我明天收拾！”言思楠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像是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一般，言之珩指了指自己的床。
“恩，一个朋友。要在家住几天。”
酒，以茶代酒！”
言思楠带客人参观屋内的时候言之珩在客厅接电话，温玥打来的。
刚刚进小区的时候，言之珩被门卫拦下，门卫操着一口并不熟练的塑料普通话问他几号楼几单元的，言之珩听了半天没听明白，程诺红着脸探过身子报了自家门牌号，不小心被言之珩的嘴唇蹭到脖子。不等他们反应，门卫拿出体温枪对准言之珩的脑门，“滴”的一声，摆摆手告诉他们可以走了。言思楠在后座憋笑憋得差点厥过去。
“哎我也特喜欢玩那个，程诺哥哥你带我飞啊，我可以给你当狗，你去哪我就去哪，真的真的！”言思楠一说起游戏就两眼放光，拉着程诺叽叽喳喳半天，还交换了微信和游戏ID。
“你的朋友还是思楠的朋友？”
言思楠的个性虽然和言之珩迥异，却相似地遗传了言家人的固执和强势。
反正就一晚，程诺想着，能和言之珩睡一张床的机会，不把握住可就没了。在床的外侧躺下时，他心里甚至有点小小的兴奋。
怎么跟统一口供似的……言思楠脑筋一转，“咦，我哥大学在美国读的啊，你们不是一个学校吧？”
“家里来客人了？”
“哥，你们认识？”等取药的时候言思楠问她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