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希遥握紧了手,指甲陷进肉里,痛意一阵阵泛上来。
晚饭时,赵妈妈来喊赵兰庭回家,她笑着下楼遇到何清显,兴致勃勃跟他说了这件事,此时白希遥走出房门,听到声音往下扫了一眼,刚好就看到何清显对他面前的女孩儿微微一笑。
嫉妒与愤怒在她的心底翻涌着,她的手垂下来,一只胳膊背在
何清显笑着回吻她,交缠亲吻的间隙,他用低沉而蛊惑的声音说:“希遥,哥哥想抱抱你,给我解开手铐好不好?”
 心口刺青
白希遥瞪着眼睛,简直被这句话气得半死,他分明是把赵兰庭看做更亲密的人——不过也对,也对,他们是一块长大的青梅竹马,而她只是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妹妹罢了,怎么能和赵兰庭相提并论呢?
当年,白希遥一心扑在何清显身上,每天都要苦恼自己为什么迟迟不发育,长到14岁也还是一副小孩儿身材,比不过高挑丰满的赵兰庭也罢了,居然连比她还要瘦小的同桌都要“平”。
白希遥哼了一声,“我生气了。”
他的声音很低沉,带着他自有的温柔,说的时候还用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看着她,这几乎类似于情话了。
白希遥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最明显的一块淤青,问他:“很痛吗?”
她想,要吸引何清显,只靠一张脸怎么能行呢?
遇到写的一塌糊涂太过肉麻的便直接扔进垃圾桶,文采斐然的则留下来。
她手心里汗涔涔的,喉咙里仿佛有一只挣扎欲飞的鸟儿。
她在学校里的追求者很多,因为常去高中部,因此还有几个学长给她递过情书,她并不拒绝,笑嘻嘻接了拿回去研究学习,一边看一边找出动人的句子做摘抄,为以后给何清显写情书做准备。
她的心脏不可抑制地扑通扑通地跳,脸颊也发起了烧,水盈盈的眼睛里倒映着男人俊朗的脸,一时间似乎好像回到了五年前——那个夏日傍晚,他们也像这样对视着。
这么简单一个字,让白希遥开心地要跳起来了,她圈着何清显的脖子,嘟着嘴巴在男人脸颊上亲了两口,“我太开心了!清显哥哥,你终于想开了!”
白希遥很享受他的变化,几乎要受宠若惊了,她抱着何清显的胳膊,像个孩子似的撒娇:“清显,清显哥哥,我们就一直这样,好不好呀?我会找一个可靠的经理人打理公司,这样我也不用经常出门了,以后我每天都在这里陪着你,好不好?”
他点头,语气稀疏平常道:“痛是其次,只是不能抱你。”
赵兰庭很快就走了,何清显似有所觉地抬头,对上白希遥的眼睛,“希遥?”
“什么?”
从那天除夕夜之后,何清显就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他又成了白希遥最熟悉的,温柔体贴又绅士的清显哥哥,他会温柔地对她笑,会低声同她讲话,偶尔还会说起以前的趣事。
白希遥猛地回神,何清显已经走上了楼梯,在她面前站定了弯腰问:“你生病了?脸色有点不对劲儿。”
她抱臂于胸前,做出一副气呼呼的样子,撅着嘴巴说:“我生气,兰庭姐姐太过分了,她不但偷偷看别人给我的情书,还取笑我呢。”
其实,成熟有成熟的好,稚气也有稚气的好,喜欢白希遥这一款的也不在少数。
白希遥被他亲吻得双眼迷离,喘息着趴在他肩头,犹豫地说:“可是、可是你总是乱跑……”
何清显低头看了她好久,眼底情绪复杂,似是犹豫似是挣扎,白希遥定定地看着他等待回答,好像是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才听到他低低的声音——“好。”
他将两手往前一举,白希遥轻易就能看到他手腕上一圈略显青紫的红痕,手铐是特制的,沉甸甸,冰凉又坚硬,单是戴着就是一种负担,偶尔做些什么还会磕磕碰碰,所以他手腕上的淤青和磨痕从来没有消退过。
何清显慢慢推开她,眉眼微垂,难过地说:“希遥,你不相信哥哥吗?你总说你喜欢我,可是你从没有想过哥哥这样难不难受,你看我的手腕——”
何清显闻言顿了下,然后笑道:“这件事确实是兰庭做得不对,但她一定没有取笑你的意思,只是和你闹着玩而已,改天哥哥让她给你道歉,好不好?”
气氛极好,距离极近,再容不得第三个人。
班上的女孩儿陆陆续续来了例假,白希遥经常会看到女生们在课间结伴上厕所时,偷偷地从书包里拿出一片粉色片状物,然后四下张望着把东西藏进袖子后,急匆匆跑出去,像极了做贼心虚的小偷。
然而情书堆得太多,不小心被找她玩的赵兰庭发现了,她惊讶的不得了,抢过情书就大声朗读起来,一边读一边笑,说:“我们小希遥很受欢迎嘛!”
白柔曾经跟她提前预警过,说来了例假才算大姑娘,让她不要害怕,然而殊不知白希遥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是心心念念期待着例假的到来,长成大姑娘以后,何清显总不至于再把她当小孩子看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