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人长大后真的会变得和小时候一点都不一样。
之后的很长那个一段时间里，许阿姨都隔三差五地差遣安阳到十五家来。甚至让安阳在周末的时候到十五家里来写作业。
十五很喜欢。
从酒店出来，街道两边灯火通明。
至于现在，十五不想嫁人。
可他还是每周都来，风雨无阻的，像是一台只会服从命令的机器。
十五觉得，三年的初中生活里，和安阳待在一块儿的时间比她长这么大和爸爸待在一起的时间都多。
十五妈妈大概也是觉得晚了点。“不用了，明天我再跟十五一块出来买吧。”
“十五不挑的，给安阳看，安阳看看点什么。”
楼上客厅里那个厚重的老式电风扇十五也很喜欢，即使它有些生锈了。
“那也行，明天阳阳你过来带周阿姨和妹妹熟悉熟悉，我明天有事就不能陪你们了。”许阿姨边说边钻进驾驶座。
虽然一直在农村上学，但十五的成绩很好，她自认为并不需要被辅导。哪怕她有不会的地方，也只等第二天到学校问同学。
“你这孩子，拿给我干嘛，让南南看呀。”
八点多了，老家那边该是睡觉的时辰了吧，没有路灯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
妈妈已经催着她下楼了，那人站在楼梯口等她。
两边老师的进度也并不相同，所以十五几乎不怎么会和安阳讨论。
那人接过来也没看，就直接推给他隔壁的许阿姨。
奶奶房里那台旋钮的旧电视机十五也很喜欢，即使它还是黑白的。
因为户口的原因，十五不能到安阳所在的一中上学。
那时还小，她一度希望自己出嫁的时候，妈妈能送她一个。
“没什么麻烦的，他待在家也就打游戏。”
许阿姨还提议说要去附近超市把家里缺的东西再补补齐。几人围在车旁商量。
新家布置完毕已经是晚上了。许阿姨说定了位置，要请吃饭。
大人们热热闹闹。十五有点累了。那人还在打游戏。
卫生间墙上那面一臂长的椭圆形镜子十五也很喜欢，即使它有天下午被砸碎了一角。
搞什么，以牙还牙吗。
可她们并不多说话。只是随着安阳进门的次数越来越多，十五那句“哥哥”叫得也顺口多了。似乎这也是一件习惯成自然的事情。
十五一个劲儿的只管吃，不去听大人们推杯换盏间的交谈。
十五转了一圈，发现今天没有月亮，可四周还是很亮。
“不用，我们两个也没问题的，不用麻烦阳阳出来了。”坐上车的十五妈妈还在客气。
“她不看。”
“真没事，也没什么大件儿需要买的。正好我们俩也出来逛逛嘛。”
酱牛肉很香，水煮鱼够辣，西瓜也挺甜的。
十五低头摆弄碗筷，暗暗地剜了那人一眼。
可许阿姨他们家应该早习惯了城市的夜生活。“别呀，我们今天开车出来正好方便。”
那人倒也不多管她，每次等她做完了就走。
最后还是安叔叔点的菜。
落了座，菜单首先到十五手里。
“这周边他经常跟朋友出来，正好也带南南来玩玩。”安叔叔喝了点酒，好一会儿终于说上话。
听了这话，十五还没翻开菜单，就阖上轻轻顺手推给隔壁那人。
“南南看看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到了酒店的时候，安叔叔已经在打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