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妈放我出去！我男朋友杀过人的！你等他找到你们，你们都他妈别想活着出去！”
“阿姨... ...你别抽我的血，你只要开口我多少钱都给你，别折磨我了... ...”
万春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只能数数，每次数着数着情绪就开始有些失控暴躁，从一到一万她数了很多遍，数着数着开始流眼泪。
“我想上厕所。”
万春仰着头，天花板做了一个吊顶，透着绵软的白织灯光。
万春的头上一层汗，很薄，很凉，沾着一些发丝，她看不见自己的脸色现在是什么样子。
她中间支起了自己的手背看了看，全是乌青，还有肿胀，但是自己一点也感觉不出来疼，甚至感觉不出来任何东西。
那个时候周围也是这样一片白，只有那根注射器里的颜色有温度，可隔着针筒却又那么不真切。
突然，那女人笑了一声，似乎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苍白暗沉，好像不是自己。那些酸沉似乎已经钻进了她的骨髓，老老实实的躲进了她的体内，她连喘气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可万春总觉得还有希望：“但是等他来的时候，你们都跑不掉。”
万春意为自己听错了，喘着粗气扭着头看她：“你笑什么？”
女人力气很大，推开一个暗室后把她扶上了马桶。
“你不信么？好... ...好... ...他找上来之前我还会答应你给你钱，几百万也行，几千万也行，你如果要的更多我还是会让我家人给你凑... ...”
再次醒来的时候，胃里的饥饿感消失了。
女人看出来她只是想谈条件，又把她拽回床上锁好出去。
万春坐好后喘了口气，紧紧地拽住女人的衣摆：“你们要绑人，犯得着这样么？要钱我有，现在就能给你们转，你要能放我走我就只转给你，真的，我是荣森机械的股东，钱你只要开口都满足你，我不会报警。”
还是那个发髻有白发的女人，万春本想趁着自己松开的一瞬间跑出去，可脚松开了才发现自己根本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万春躺在床上流着眼泪，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一开始还会呜咽，后来只会无声的流着眼泪。
“你要多少都行... ...荣森集团的老板是我家人... ...他能满足你，只要... ...啊... ...你开口说个数！”
那个女人不回应她，一直以来的恐惧变成了愤怒。
女人给她换了个枕头，然后把一条黄色的乳胶带绑在她的上臂。
“有人么？我想上厕所！有人么？”
 八十七
也是这样一个冰冷的屋子，每一丝空气里都带着压抑，她挣扎着想跑出去，却被人按着，按的死死的，按的她疼的哭了起来，直到那管血被抽完他们才松了手。
醒醒睡睡了很多次，醒来时旁边有时候有人，有时候还是老样子，放弃了抵抗之后，那个一直都在的女人动作温柔了许多。
枕头边湿透了，万春听见门开的声音。
她讨厌白织灯，因为她感觉那种灯光太冷。
撕心裂肺的叫了几声之后，大脑想缺氧一样憋的生疼。除了双腿，她的胳膊和腰也被被困了起来，死死的扣上了锁扣。
“有人么？有人么？”
一阵刺痛，万春紧紧闭上了眼，她不知道这些人今天抽血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她很怕，怕的不行。
可这次醒来的时候比上次还难受，除了头昏昏沉沉的，每条骨缝里都透着酸沉，这些酸沉贪婪的噬咬着万春每一片骨髓。
以前的很多东西都记不清了，可自己小时候被抽血的那次她刻入骨髓。
女人抽走了一小袋血，出了门。
后脑勺上一片冰凉，不知道哭了多久，才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