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个礼云歌仙力实在微弱,平日里定是没好好修行,连侯罗粲的幻化术都没识破。
“叫师傅。”兰峤少有地白他一眼,少了太多往日的严肃。
明明已过而立之年许久,他容貌的光华却一毫未减,别说小丫鬟,连一向不好男色的潇阳也看得有些痴,最后还是兰峤的话惊醒她。
两个宫人在潇阳公主她们一行前掌灯,一个不注意,前方的轿子就离他们很近了,见是钰王爷,连忙跪下请安。
“不必多礼。”身穿四爪秋蓝蟒袍,玉冠束发,轿子上的长庆祝璋男生女相,峨眉杏眼,鼻梁骨高而窄,鹅蛋脸,下巴带些棱角,添了两分英气。
“真的?”兰峤的诺言在那一刻深深地触动了侯罗粲幼小的心灵,他突然咧开嘴笑得十分灿烂,“兰阿姨,你好厉害。”
“无妨,公主言重。”兰峤取过一旁的剑,站起身,“我还有其他事急着赶路,事不宜迟,我即刻随你进宫。”
长庆祝璋白玉一般的脸盘在灯光下散发柔光,神仙气息十足。
他一掀起眼帘,就看见了日思夜慕的师妹,即刻下了轿。
兰峤师徒一齐踏入凤安城最大也最繁华的酒楼,店里小二眼尖看出他们身份不凡,立刻上前招呼。
“和我一齐吧,诊完圣上,我送你出去,有事与你相商。”说罢,他便移开视线,悄然注视着侧脸望天的兰峤,完全忘却别人的眼光。
潇阳端起茶,抬袖掩面饮一小口茶,“但是钰王叔也是卿云门的弟子,他不也在朝堂之上,只可惜他这些年没有任何实权,无力助我。”
“卿云门一向不插手政事。”兰峤给自己和急慌慌地要说什么的公主倒杯茶,“公主莫急,我可以进宫看看圣上的病。”
“这边请。”小二请两人上楼。
潇阳公主立马应声“好”,领着兰峤和侯罗粲入了北阳小宫门。
犹豫下,兰峤还是拿出湖镜,把刚采集的一缕礼云歌的仙气附着在上,向天界传了个信号。
兰峤朝酒楼的柜台撇过一眼,对一层楼的情况大致有个了解,“我们定下了醉西方包间。”
兰峤前一会儿想到要见故人就悄然摘了面具,但她没料到这么快就有天族把她认出来。
“湖镜只有龙族和天族的阶品高的人才会有。”
“是,王叔。”潇阳公主不明王叔为何这么晚要见父皇,但兰峤和她徒弟也在此处,她不好多问,“那等王叔面见话完,我和兰掌门再去见父皇。”
“喔,我是魔族。”
“无妨,师妹你是来为圣上诊断病症的吧?”
坐在兰峤左侧,侯罗粲歪着身子凑近她,去瞧她手上的湖镜,还偷偷把皮垫向左边移了移。
近日,中原国皇帝身体抱恙,卧床休息,禁止喧哗,寝殿周围灯也熄得早。
 看病
见他垂下头,有些丧气的嘟了下嘴,桃花眼都被黑色的长睫掩住,兰峤也有点不忍心,“你好好修行,我答应你,等你满二十岁,送你一个湖镜。”
“但现在他与卿云门没有一点干系,在下能做的就是为圣上看病,若公主还是不满意,最好是另请高明。”
“坐回去。”兰峤也知道这小恶魔不懂什么礼数,但现在毕竟是她徒弟,以后可不能让他在外胡作非为,“这是湖镜,可在六界传达信号,为龙族所制。”
“钰王爷万安。”
兰峤也起身回了礼,“潇阳公主不必多礼,请入座。”
相邀的人还未到,兰峤没点菜,只是点了壶口感纯正的上千茶,严正地跪坐在软实的皮垫上饮茶。
“潇阳见过兰掌门。”简单地绾着发,粉衣女子行了个礼,一看就是养在深闺的名门之后。
“不是,兰掌门误会了。”潇阳连忙解释,说实话,现在她除了兰峤无人可求,毕竟兰峤也是钰王叔请来的,“我就是太担心父皇,还请兰掌门见谅,多谢你愿意看我父皇。”
“师傅,这是什么宝物?”
“两位客人,可有和需要小的打点。”
“公主你先回去休息吧,师兄在,他明日会把圣上的情况告知你。”兰峤倒不知晓潇阳的想法,只想着不能再耽搁时间,明日她随时都有可能毒发。
“潇阳,你们这是也要去面圣?”定定地看了一眼她和她身后的少年,目光还是放在潇阳公主这边。
“听起来挺厉害,师傅,你也给我一个吧。”其实侯罗粲没多想要湖镜,他只是觉得若是以后她想找他,也好找,他有点不信兰峤会一直让他呆在她身边。
“是。”兰峤忍住没笑,二师兄又明知故问,她还不是为了还他人情才会来中原国皇宫。
虽然潇阳公主也不由地被兰峤身旁的少年所吸引,但想到自己的急事,她没急着去打听他个仔细,“兰掌门,如今太子哥哥驻守正在南方边关操兵打仗,父皇却一夜病重,朝纲不正,杨丞相一流蠢蠢欲动,还望兰掌门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