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林远至今想起仍旧想咬牙:“你……”
“没有个屁,我跟你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我不知道你吗,别人敢这么干你早剁了他第三条腿了。”桓林远万般皆好,就是嘴比老妈子都碎,“别告诉我是为了今年中元需要他协助打boss,让他听话办法要多少有多少,哪怕花三个月打一组囚魂钉也不耽误工夫,怎么着就轮到你出卖色相了。”
“我是不知道那王八蛋好在哪里,你就纵着他这么对你?”
重舟抬抬眼皮,嗤笑一声,“这是为你的相好抱屈吗?”
“我……咳——”
桓林远想起了外局监控室里重舟嚣张的笑意,“你躺下让我操我就答应怎么样?我忧国忧民的郁队长?”
“凌晨了都。你死沉死沉的,我也没能抱你上楼。”桓林远敲敲碗沿,“吃饭来赶紧的。”
漆黑的匕首扎向桓林远放在郁南亭肩上的手,一颗莹润的白玉珠挡住了它的来势,“别跟个疯狗一样护食,南亭答应的只是、只是没事跟你打个炮,他的私事你不用伸手。”
今年的中元前后会出大事,所以国审外局将重舟从暗无天日的牢笼中捞出来,让他帮忙牵制那个从鬼域中绝地逃生的狱友。
“你道个屁的歉。”重舟话里话外的怨气因谁而发桓林远当然清楚,他只不过是那个顺带的出气筒。
干净的睡衣,干净的绷带,冒着热气的清汤面,还有一只臭着脸的桓林远。
桓林远离开了。
桓林远翻了个白眼,“重舟大人,这又不是您的家,进来能先敲个门吗?”
“没有。”郁南亭回道。
“郁南亭,郁南亭,郁南亭……”重舟低沉的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执拗,一声声低低唤着郁南亭的名字,像是要咬碎了吞进肚子里,最后,一声声呼唤湮灭在缠绵的亲吻之间。
桓林远就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吃。
“也得亏那王八蛋有点儿良心,没射在里面。”桓林远阴沉着脸忽然说出这么一句。
“大半夜的别吃那么多。”桓林远瞪回去,“为什么不告诉他?”
郁南亭沉默地喝完最后一口汤:“还有吗。”
……
郁南亭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他的家中了。
“重舟正邪难测是个大祸患”,所以郁南亭两年前将重舟打到魂体将散然后扔进酆都深处的九幽牢笼中。
桓林远有无数想说的话,对重舟的,对郁南亭的,但看着郁南亭沉静的眼睛,最后还是吞回喉咙里,只是拍着郁南亭的肩膀低声说:“有事叫我。”
桓林远夺了他的碗放在了自己这边,郁南亭鼓着脸瞪他。
“林远跟我只是发小。”郁南亭摇摇头,将重心移到了没有伤口的那条腿上,“而且不管
傍晚的阳光晃眼得要命,桓林远没看清郁南亭的表情,只听到监视器里传来郁南亭有些失真的声音:“好。”
郁南亭一口面条呛进了气管里,桓林远很贴心地把水杯推到他的手边。
“你不该这么说林远。”郁南亭擦擦手,慢吞吞地走回重舟面前。
“林远!关监控!”
“我说鬼王大人,”桓林远眉峰一挑,“国审外局的确有求于您,但这世道皇权都是老黄历了,您也就别端着架子斜眼看人了。”
“那我现在就要?”重舟惊讶一瞬,接着笑得更加恶劣。
“别忘了我是为什么留在这儿的。”重舟冷笑一声。
“我什么?问问你的好、兄、弟,是不是自愿躺下的。”重舟似乎是说到了兴头上,“怎么生气了,桓副队,你觉得自己戴绿帽子了?用符咒压着我逼我就范的时候怎么不生气,把我压进酆都鬼域怎么不生气?果然你们国审外局家国情怀重,一块长大的相好都能送出去当招安的……”
的这副躯体不再火热,在他后穴中跳动怒张的凶器也不再热意灼人,然后双目一阖,坠入了黑暗之中。
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唯独忽略了重舟的反应,那个心高气傲、阴晴不定的小鬼王,不会甘心像一个工具人一样被人安排的小鬼王。
“你别想多了,我有分寸。”
郁南亭扶着沙发挪上了餐桌,抱着汤面一口一口吸溜。
郁南亭像重舟不存在一样,在餐桌前静坐一会儿,然后收拾餐桌、清洗碗筷。
“我说,别忘了我是为——了——什——么——答应要帮你们这帮政府的走狗的。”
“林远,关监控。”
“行了。”郁南亭打断了重舟的阴阳怪气,背对着重舟也不管他脸色如何,握着桓林远的手低声说:“很抱歉,林远,你先回去吧,明天我请个假好吗?”
“告诉谁?告诉什么?”一团黑气透过窗子化成人形,重舟依旧是那幅被人倒欠了百八十万的苦瓜表情,看到桓林远的瞬间脸色更臭了。
“几点了。”郁南亭从沙发后面冒了头。
桓林远的手在右手腕的白玉珠串上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