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只要下回只要不要这么糟蹋自己的健康就行了。”
郁南亭只能用他惯常的那种平淡但没什么含义的眼神蒙混过关。
场务一脸热情地将他们的金主爸爸迎了进去。
然后他就被打包扔到这里了。
郁南亭蓦然打了个激灵。
所以还是先跟那对神仙眷侣“留有余地地划清界限”吧。
过了一会儿,宁甄向他鞠了一躬,“对不起郁总,我不该过问您的私生活。我和拍摄组已经沟通过了,九点半到拍摄场地,您熬夜太厉害,我现在去为您安排司机。”然后她收拾好桌子上的文件踩着恨天高就出去了。
“我”郁南亭一口气没上来,这痴情的形象是有多深入人心啊。
讲真,他可以接过男二的事业,接受男二的生活,哪怕哪天男二突然回来了,他也可以从从容容地离去,他本来就凉透了,现在的时光都是偷来的。但他无法接受这份让他觉得别扭的感情。郁南亭他哥曾经给他说过,你这小子傲气足得招揍。他可以忍受感情里的付出与卑微,但前提是对方得对这些给予尊重,他做不到在一个瞎子面前表演情深义重。
这个就是沈凉,这身皮囊简直长在人的审美点上,还带着一股认真执拗不服输的心劲儿,难怪两个优秀的男人为他痴为他狂。
批复完的文件心疼地要跳脚,更别说邮件箱里那些琐碎纷繁的事宜。宁甄给秘书处的小姑娘打电话让她买份儿早饭上来,指着他杯子里的浑浊物,皱着眉问他,“这是什么?”
“您忘了吗,您特意把所有的工作提前,将今天的日程空出来的。”
郁南亭一直到站在摄影棚前面的时候还是懵逼的。他本来打算回家睡觉来着,但是带着原书里男二那种冷淡的表情对宁甄说“我可以取消掉今天的探班,回家休息一天”的时候,宁甄露出了一种母爱大发的欣慰神色:“总裁不想让我担心,但不必做这些事。我知道就算我亲自把您送到家,看着您回卧室,您后来也会自己去看望小沈先生的。这样无非是想宽我的心而已。您一晚没休息,今天再开车很危险。我直接给您安排司机,把您送到那里。”
导演可不管你是不是小白脸,只要演技好,他就高兴。
此郁南亭非彼郁南亭,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也很疑惑,像郁南亭这样理性睿智的人,怎么会因为爱情就像失心疯一样呢。
郁家两位老人年轻的时候都是大学教师,资助了不少学生,宁甄是其中一个。
“对。”宁甄的额头紧紧地蹙起,这个好姑娘虽然语气略微不善,但言辞间难掩对郁南亭的关心,“老板您非要把所有事情都压在前三天完成,接下来的两天都要全心全意地陪小沈先生。您前两天高烧请假已经耽误了不少,我本以为您要改行程的,谁知道您这么,这么糟蹋自己的健康。”
于是办公室里沉默下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在这个世界里放飞自我。
“郁总来了,小沈可真是个好苗子。”导演是个年过四十的新锐,属于大器晚成的类型。起先沈凉还被认为是空降的花瓶小白脸,现在在众人眼中是个脸好演技好的小白脸。
“昨晚熬夜,思维已经打结了。”郁南亭一本正经地扯淡,边说边疲惫地按揉着自己太阳穴。
郁大大,麻烦您告诉我你还回不回来好不好。郁南亭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决定着接下来的路我要怎么走。别最后搞成了我在路口揣着钱包等失主,一分一毫不改动,冻得涕泗横流,饿得头晕眼花,结果最后才明白这一沓子毛爷爷本来就是要给我的。
“沈凉?”
不过书里好像不是这么写的啊,郁南亭记得原先书里把沈凉描写成柔弱无
“老板,小沈先生就真的,”宁甄说话有些断续,似乎是不习惯将私事在办公时间直白地说出来,也像是有些过问老板私生活的顾虑,“真的那么好吗?您和翟少都被他吊着”宁甄的话有些难以为继,对于沈凉,风言风语实在有些太过难听。“您以前不会这样的。您如果出了事,我对不起郁老先生郁老夫人对我的恩惠。”
“我今天还有什么日程吗,一并报上来吧。”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点。
他以前没涉及过娱乐产业,也没有搞过包养,更没有因为谁探过班,他很好奇片场是个什么样子。
“昂——我拿红牛兑了点香油。”郁南亭觉得两鬓处突突得疼,把自己摔进椅子。“秘书室最靠门的那个办公桌,宁甄你提醒我请他一杯咖啡。”被郁南亭顺来的三四条雀巢速溶的包装袋倒栽在垃圾桶里。
“郁总,我不想我的老板三十岁之前猝死在办公桌上,那将是我职业生涯中最大的污点。”
郁南亭内心十分好奇,面上毫无波动。
“您说要去片场探班的,今天是小沈先生在剧本里最精彩的一场”
场景中的男子,白衣竹纹皂罗袍,摇着酒壶倚在高头大马上,趁着酒兴漫步在市井街头。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少年风流,国士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