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如果能让百澹山区的那个喜欢搞仪式的憨批卷铺盖滚蛋以泄我心头之愤,我就大发慈悲不在半夜去你们家里蹭床头睡觉。
幸福的社畜有各式各样的幸福,而不幸的社畜总是一样的不幸。当夜晚来临,即使郁南亭再讨厌咖啡的味道,也不得不向咖啡机要效率。
郁南亭一脸燥郁地搅动着手边的咖啡。
“杰出青年企业家”。
当真英雄所见略同。
好奇心使他点进去,求生欲使他恨不得给自己洗洗脑子。
这是怎样一段虐恋情深的故事啊。他承认他是有点猫嫌狗不待见的臭脾气——没脾气的二世祖那能叫二世祖吗——但不至于在别人眼里是个病娇神经质吧。
郁南亭睁着他好看的杏子眼卖萌,宁甄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
“老板您昨天没回去?”
他果然就不应该闲得没事儿去参加什么倒霉的捐赠仪式,他就该到地方签了支票以后直接回来。这下好了,他有幸飘在消防同志身后参与了自己的救援,亲眼目睹了自己火化、追悼、下葬的全过程,并且有幸见到自己的黑白照出现在新闻里。
“当然,就算您不小心把咖啡扣在文件上,我也能在五分钟之内再为您带上来新的复印件。”
这篇文章就混迹在这些乱七八糟的聊天记录里。是一位三十多岁的老员工发的,这位童心未泯的姐姐跟着这帮胡作非为的小年轻一块儿胡闹,在家里吹总裁的时候被她正在写文的姑娘捕捉到了,把郁南亭连名字带人设打包搜罗走,在她的文里当了一个深情男二。请原作者授权,这位姐姐把整篇文章整个转进了公司群。
郁南亭烦躁地用金属匙敲得瓷碗叮叮当当得响。
这本书留在他脑海深处的唯一作用大概就是提示一下男二的结局有多惨,警告他远离那对儿爱起来不要命的神仙眷侣。前事不忘,后事之师;生死亦大,警钟长鸣。
郁南亭揪着自已身上的薄毛衣看得胆战心惊。
宁甄看着三摞已经
这篇文章能引起他的注意力,完全是在他披着马甲混迹于公司内部水群的时候发现的。这群胆大包天的将群名设置成了“但求一睡郁公子”,他一开始还以为是他哥,毕竟那个衣冠禽兽一贯沾花惹草招猫逗狗。直到后来群里有个小姑娘嘤嘤嘤地在群里发“速来围观!郁公子今天没穿西装!!白内衫!灰风衣!那个冷淡的气质简直了,我想扒了他的衣服从头到脚舔一遍!!”后面跟了几百条“附议”。
为什么他换了一个世界依旧是一个社畜。又怎样,晚上在咖啡机旁排队接生命之水的时候人人平等,管你是不是董事会的高级打工仔。
第二天郁南亭是被宁甄推醒的。
太悲情了,悲情到当时看这个小说的郁南亭差点摔了手机。
“您这样就有点过分了。”高挑干练的宁甄宁特助,完完全全对得起公司给她开出的薪水的好姑娘,拿着一沓还散发着油墨味的报表站在郁南亭面前,“总裁,您已经两天没来上班了,为了您不至于被董事会解雇,我希望您能尽快批复完所有的文件。”
整个人都睡麻木的郁南亭咬着牙等胳膊回血,“宁甄姐姐早。”
我上进有什么用,还不是要被瞿寒川搞死。做那么大让他养肥再宰吗,把烽火烧得再旺一点让他的小美人开心?
不过现在连这个机会都没得咯,郁南亭翻着死鱼眼儿看着横陈在办公桌上的三摞文件,头疼得更厉害了。
当然还是有一点不同的,这个公司是郁南亭这个壳子,自己打下的江山,真正的青年才俊。郁南亭见识了这个公司的运行模式与效率,作为一个混吃等死的二世祖,不得不拜服于原身的英明神武之下,也不得不对他最后的结局感到惋惜。
难道英雄难过美人关真是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不然这样一个大好青年干嘛非要在沈凉这么一棵树上吊死,在与瞿寒川孔雀开屏似的对抗中伤了自己公司的元气,最后被暗处伺机而动的财狼撕咬到连渣滓都不剩。在高速公路下一点点感受着体温离开自己的时候,在手机上敲下给沈凉的新婚祝福,可是失血过多的他已经连按一个发送键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希望我明天来上班时,我们的公司不会因为您消极怠工而倒闭。”
“以及,我知道您是不喜欢咖啡的,不必在我面前装正经。请停止您的发泄行为专心工作,以防将各种液体洒在重要文件上”
“嗯。”郁南亭的脑袋还是懵的,虽说他为了新分立出来开拓新业务的公司熬过几次夜,但毕竟这种违反正常人类生理规律的情况不可能成为习惯,郁南亭还是需要缓冲一下的。“东西我都处理完了。”谢天谢地这间公司的事务还在他的专业范围之内,原本的郁南亭经营出的公司,跟他从郁家本部分立出来的时候的构想不谋而合。
更别说处处呐喊着“情不知所起”的情节,他努力地想找出每个角色行为逻辑,然后输得一败涂地。
郁南亭默默地将咖啡杯往自己面前捞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