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终于不再无视祝岚行了,他摊平在地上,大笑着骂了一连串的脏话:
“你一直一直一直在对我炫耀,我不该恨你吗?”克莱斯反问,这时候的他语气冷静,表情平淡,尽管面目邋遢,可似乎拥有了一丝过去的风采。
他猛地收声,从地上撑起身体,恶狠狠看着祝岚行:
定主意,要把祝岚行当成空气。
“让你失望了,我不是狗,我会比你厉害无数倍
“为什么这么恨我?”
“炫耀?”祝岚行微微皱眉。
祝岚行闲聊似地说:“当年你的庭审记录,我看了。你跟法官说,你答应这次行凶的原因是,你需要钱继续读完大学,需要钱进行更高等的教育。而法官因为你的家庭条件确实困难,对你酌情轻判。这也是我多年来始终疑惑的一点。你要钱……为什么不和我说?我有的是钱。你觉得我不会帮助我的好朋友完成学业吗?但我记得,我不止一次和你讨论过未来,和你约定,我们要去同一家医院,或者在不同的医院解决疑难杂症,成为让人敬仰的医生。”
克莱斯将脸埋在地下,将双手插入自己的头发,他的身体开始颤抖,像一块肥肉正在颤动。
“你觉得我缺钱你给我钱,是帮助我吗?不不,你的语气那么轻巧,简单得像打赏身旁的一条狗,只要我做些让你高兴的事情,只要我舔舔你的脚,对你——汪,汪汪,汪汪汪——”他学着狗叫,神经质的大笑起来,“你是不是就高兴了,享受到了高人一等的快感?”
瘫在地上挣扎着要离开的人不动了。
“你的眼睛好了?这年头的医疗真他妈越来越强了。你大概不知道我蹲监狱的时候知道你失明了有多开心,我在地上翻滚,我拿头撞着墙壁,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可我还有点遗憾啊,要是我那一棒子直接把你打死了,把你打得脑浆迸裂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