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那从人有感动,更多的却是决绝,“我等绝不负王爷。若李恒胆敢骗王爷,害王爷,我等必为你报仇雪恨。”
梁又拆信看,居然是李恒的亲笔手书,说在庄口设了锦帐和水席,邀他午间宴饮,务必独行。
“若非王爷,我早死了。咱们这些兄弟,也早——”
“二十年啊,岁月匆匆——”
那从人低头,想也不想便答,“二十年。”
从人不放心,咬牙道,“我已安排些许人,伏在山庄周围的林子中,若——”
时间不多了,再等下去恐怕只会来不及。
言语中,要和他聊聊那半个天下的交易。
梁又要去,从人不同意。
他枯坐到天明,起身欲召人来行事,不想却见山下走来一骑黑马。一个青衣的文士,迎着朝阳走上来。他行到路口去迎,那文士递了书信给守卫,远远冲着梁又拱手。
“王爷独行,不安全。”
梁又微微一笑,回了文士一个拱手,高声道,“必如约而至。”
梁又伸手拍拍那从人的肩膀,道,“你跟了我多少年?”
梁又只笑了笑,“待我走后,你们也自由了。只这世道乱糟糟的,单打独斗也不好活。便拿着我给你们的些许东西,或找块好地自立门户,或顺势归顺了李恒——”
梁又在山上站了许久,眼见着许多兵士出来,开了山庄后面的林子,挖坑埋尸;又见诸多侍女和从人,从庄中搬出许多未用的锦帐,搭在水边。事情有条不紊地进行,一两个时辰后,便恢复了几分原有的精致。
飘飘悠悠,只一刻钟,便抵
他笑了,道,“身处河西和河口,乃是李恒的地盘。他若当真要谋害我,只需拖延三五日,集结大军,以三命换咱们一个枪手,自然能将我灭杀。何须设计?”
他回去换了一身锦服,独自下山。
文士点头,打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