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的气氛，却并不那么静好了。
永和帝的脸色却是变了几变，片刻后，才问道，“你什么意思？”
郑皇后随之望过去，心领神会，拉了她的手道，“不管怎么说，晙时平安回来了，本宫要跟你道一声‘恭喜’。”
一句话，便让永和帝噎住。
永和帝瞪着燕崇许久，脸色渐渐铁青，“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第568章 成全
燕崇顿了顿，才又道，“我退下来，我安心，陛下，亦可安心。”
正在神思不属时，却见身边伺候的人都拜了下去，回头一看，却是郑皇后来了，她连忙起身行礼。
永和帝的最后一丝耐性却是耗尽，抬手抓起手边的一只茶盏，便是朝着地面用力砸了下去。
只，却再没了方才的闲情逸致，紧攒着眉心，紧紧盯着御书房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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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锦箬心头一动，望着郑皇后，心绪缓缓安宁下来，真诚道，“多谢。”
燕崇抬起头来，静静注视着永和帝道，“靖安侯府的军功，是父兄攒下来的，若是兄长尚在，那么一切好说。可如今，兄长不在了，我已不适合再继承爵位，那么燕峑有何不可？他是燕家正儿八经的子孙。何况……”
不等她拜下去，郑皇后便已是将她扶了起来，“本宫听说晙时回来了，你们进宫来了，便过来看看。”
“就凭他姓燕。”燕崇沉声应道。
燕崇虽然脸色苍白，却仍是跪得笔挺，只是梗着脖子，没有应声。
“啪”一声响，那茶盏在地上炸开了花。
“住口！燕峑！燕峑他凭什么？”永和帝额角的青筋已是暴起，语调也不复平静，“他虽然出身靖安侯府，可几时带过兵，打过仗？这么些年，你和燕岑饮风餐沙，九死一生的时候，他不过是在凤京城中锦衣玉食地做他的贵公子！他凭什么继承靖安侯府，你告诉朕，他凭什么？”
御书房内，永和帝望着燕崇，一字一顿，咬牙道，“你跟朕说清楚，你方才那句话，什么意思？”
较平常低了几度的嗓音中分明带着沉怒，燕崇神色却仍是平和，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臣已不适合再做靖安侯府的世子，还请陛下改立燕峑为世子。”
燕崇默了默，下一刻，却是抬手落在衣襟。
那声脆响亦是让屋外檐下正说话的郑皇后和裴锦箬皆是吓得变了脸色，不由自主望向御书房的方向，裴锦箬的脚下甚至动了动，却到底还是没敢不顾一切冲进去。
“多谢娘娘挂怀。”裴锦箬一边回着，一边又是转头往御书房的方向看去。
bsp; 若能好好地活，谁又真正愿意走上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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