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娘拉起他,離開紗亭,推開屋子的門,氣流驟起,屋內的塵灰飛揚。
霍琰忙拉住她:
「我沒別的意思,我不誇了,以後都不誇別的姑娘了,不,不只姑娘,長輩也不誇了。」
這畫會讓兩人都記住,那些心意互通的時分。
離娘臉上紅暈淡淡,隨風帶來一絲動情的氣息。
「你畫罷,我回房了。」
離娘帶著一點喘,對他道:
她用鼻音哼一聲,往霍琰身上蹭,在他耳畔悄聲說了幾個字。
不如在這兒靜心等待。
「我在這兒畫。」
霍琰道:
她曾說過,若他去摸別的姑娘,她就會離開霍家,離開他。
離娘突然道:
他臉貼著她臉,道:
「吃,吃醋?」霍琰愕然。
離娘聽自己的聲音,也像在漂著。
沒有她在身邊,他哪還有心思作什麼畫。
柔情蜜意。
在岳家,還
「我做錯什麼,還是說錯什麼?」
「就抱著,抱著妳畫。」
霍琰將畫筆放在離娘手中。
院子中央,有個簡單的紗亭,四面彩紗錯落,以紗為帳,亭內有張大榻,可坐可臥。
離娘神色矛盾:
霍琰又慌了:
他心裡又是歡喜,又是害怕。
「我陪你畫罷。」
「我要隱密處,便是要...與妳一起作畫。」
讀書人不懼鬼神,霍琰有些遺憾,卻又悠然神往。
「那位婆祖,實乃知情識趣。」
喚人備好畫具,領著霍琰到園中涼亭。
霍琰沒看過她這模樣,像是真的生氣了,卻又氣得很可愛。
這種狀況離娘也遇過,男人剛開始會自願為她放棄自己的興趣,但最後會責怪她,說跟她在一起壓力很大,連興趣都不能保有。
「此間主人...」
「你在心裡誇她就算了,怎麼能說出來,我不喜歡聽你誇別的女人,我就是這麼心胸狹窄。」
咬得不重,畫筆卻從兩人手中掉落。
「咱們回去罷,我不想畫了。」
離娘轉頭,往霍琰喉結咬下。
霍琰這才露出笑,拉著離娘上榻,將她抱在自己懷裡。
「也無不可。」
霍琰覺得必是雅致爛漫之人。
「我不該這麼小氣,可是聽到你誇別的女人,我心裡...好難受。」
離娘的心輕飄飄飛起,漂浮在錦繡繁花裡。
霍琰回想一下,結巴道:
又要隱密,又要光線好能作畫。
霍琰咬唇,磨齒,蹙眉,忽生一計:
「我教妳。」
霍琰赧然地問:
「我爺爺曾娶過一位青樓小妾,她在這兒病死了,死了之後,其他人嫌這處不乾淨,院落便空著,下人定時來打掃。」離娘道。
「你...你這怎麼畫?」離娘不解。
「有,有隱密些的地方麼?」
「這,這兒是岳家...回房罷,至少去屋內...」
離娘臉色陰晴不定,沉默無語。
離娘想想,帶著霍琰來到一處偏僻的院落。
離娘輕聲問:
離娘緩了神色:
霍琰張口結舌的。
「我不會畫畫。」
「我吃醋了。」離娘道。
他只是假想,便立即明白醋意橫生的感受。
「可,可那是爺祖的姨娘...」
霍琰拾起筆,蘸飽墨水,在紙上勾勒幾筆雛形。
霍琰被離娘扯進屋裡,她關上門,將他按在門板上,吃他唇舌和口津。
霍琰霍住離娘拿筆的手,在畫布上就著剛剛勾勒的線條,畫出一尾金魚,一隻螞蟻,一只蝴蝶。
離娘噘起嘴兒。
「你這樣,我更不想回去。」
「那...什麼才重要?」
「我畫不出妳為我...那樣的美,便生出執著,非畫出不可。可此時我才知道,留不留得住那美,毫不重要。」
霍琰臉登地紅了,耳朵發燙:
「誇別的女子?」
「離娘若在我面前誇別的男子,我,我也...不會好受。」
霍琰想像一下,也擰起眉:
霍琰是頭一回見離娘捻酸。
「琰琰怎能當著我面,誇別的女人。」
離娘的髮香,體香,衣香,都離他好近。
離娘怕有天霍琰也會那樣責怪她。
「與妳互依互偎,時時相伴,就如此刻。」
畫得有些歪歪扭扭。
「好些天沒親近你,我受不住了,想要你疼我...」
離娘一愣,回神道: